趙宸熙進來一見兩人,什麼糟心的事都忘了。
輕輕走到軟榻邊,彎下腰把軟趴趴地四皇子抱起來。
夏寒拿著撥浪鼓回頭,就見他自然地在軟榻邊緣坐下,把四皇子放在膝上。有些嫌棄地拿過備在旁邊的絲絹,給口水滴答的四皇子擦了擦嘴角。
夏寒起身往內側移了移,讓趙宸熙坐得寬鬆些。接過趙宸熙遞過來的絲絹,擦去手上的口水,問道:
“都解決了?沒什麼意外吧?”
趙宸熙抽出夏寒手裏的撥浪鼓,一邊逗著懷裏的小肉球,一邊回道:
“沒事,都在控製中。倒多虧了這兩人想出來的好點子,蕭伯遠的尾巴也真不好抓。看來偶爾出宮一次,也有是有意料之外的驚喜。”
看趙宸熙的樣子,夏寒知道事情肯定都在他掌握之下。心裏也沒多擔憂,但還是再次問道:
“這次真的不需要我……”
“不用。”不等夏寒說完,趙宸熙便打斷他,“前陣子宮務多,正好你也好好歇歇。上次不是跟你說過郊外父皇給母後修的莊子麼。正好你帶晟兒去住上一陣子如何?”
夏寒無奈地笑了笑,心裏對先皇為淩皇後修建的莊園也很是有些好奇。稍稍猶豫,便點頭應了。
雖說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趙宸熙如此的保護,但這次的事情,顯然不隻他,趙宸熙明顯連夏家都不太像拉扯進來。
這種細致的體貼,夏寒實在找不到推拒的理由,也不想推拒。
趙宸熙見夏寒應了,放下心來,專心搖著撥浪鼓,一上一下地逗著四皇子。
還不滿周歲的四皇子完全不懂大人們複雜的世界,他的此時滿心滿眼隻有這個會咚咚作響的漂亮小鼓。努力地伸著兩隻肉胳膊去夠,嘴裏咿咿呀呀的胡亂叫著,口水很快又糊了一下巴。
鳳陽宮裏的溫情脈脈如四月暖陽,而宮裏內外的局勢卻緊張似臘月的寒霜。
在趙宸熙消了蕭亦瑤的貴妃之位,並把太後半強製送回慈安宮後,整個皇宮內外頓時戒備起來。
夏晰在最初阻攔蕭太後那一小會兒之後,就被攆回了空蕩蕩的禁軍府坐鎮。韓飛和沈淩兩人在禁軍裏清洗一番,帶著剩下的侍衛嚴戒皇宮。
太後回到慈安宮,宮外瞬間以保護太後安危為由,被整個圈了起來。同時四大宮門嚴禁,除了皇帝手令,不準任何人出入。
太師府外也突然莫名的出現各路人影,城門戒嚴,城外四處也有暗兵看守。
雖然今日之事還被趙宸熙緊緊壓在皇宮之內,但稍微敏感之輩,都能嗅到一絲怪異的味道。整個皇城都處在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之中。
當晚,皇帝急招幾位重臣入宮議政。但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這幾人裏偏偏沒有蕭太師和鎮國公。
第二日早朝,皇帝當場把周成和翠欣的供詞,以及尚宮局的調查結果甩到蕭太師的臉上。
蕭太師不是沒有絲毫驚覺這場大變。昨日皇城全程戒嚴,蕭太師就暗地裏四處打探。但所得的消息全都似是而非,沒有一見確切有用的訊息。
即使如此,他也謹慎的派人去聯係自己京城外所剩無幾的幾處勢力。
但消息昨日下午才發出去,今早自己就被皇帝扔來的東西咋蒙了。根本沒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
其實蕭太師不知道的是,昨日他雖然察覺不對立即聯絡地方上的人手。但太師府的人剛出城門,就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