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與自己的安排大相庭徑。
夏閔麵色冷沉,怒然一拳砸在軟榻上。
“該死!”
“夏姚可真會拉攏人心,隻是不知,百姓們若是親眼見過夏姚的真實麵目,會有什麼反應。”
夏閔雙手背在身後,焦急的思索踱步,總算,他靈機一動。
“去,把那些人找來。”
“是。”
交代完,夏閔隻覺得腦袋生疼,他抬手捶捶額頭,悶哼一聲,跌坐在拔步床上。
為了活下去,這些,都是他必須承受的代價。
躺在床上不久,他恍惚中似是看到一個女人,正在不遠處朝他招手。
這女人所在的背景,似乎……鐵盒子在路上跑?
不知是夢還是幻覺,沒過多久,他便沉沉睡去。
次日。
京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男女老少跪在女皇擺駕出宮時,在半道攔駕喊冤。
“還請陛下做主!”
告禦狀這種事,已經許多年未曾發生過,這次,這麼多人齊齊喊冤,定然是出了不的事。
女皇麵色凝重下了軟轎,“發生了何事?”
為首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身布衣,淚流滿麵。
“回陛下,民女乃南城崔氏人,三月前,民女的兒子入了晉王府做工,自此再也沒能回來。”
身後幾人附和。
“俺兒子也是,拉了一車菜進晉王府,就再也沒有回來,這都是兩個月前的事兒了。”
“我女兒是要去晉王府做婢女,可是自從進了晉王府,也是再也沒有回來。”
“請陛下做主啊,雖然我們的兒子,女兒命賤,可終究是血脈至親,我們實在沒辦法,隻能來求助陛下,還希望晉王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女皇眉頭緊鎖,環顧一圈,“失蹤的人,有多少?”
崔氏道:“陛下,與民女一同前來的,失蹤共十三人。”
十三人,都在晉王府失蹤,這可不是事。
女皇大手一揮,“回宮,召晉王入宮。”
夏姚乘坐軟轎入宮,路上,她恨不得將原主罵死。
這些肯定都是原主惹的禍,殺了那麼多人,活該千刀萬剮。
翻找著記憶,這些血腥殘暴的回憶令她給予作嘔。
可……不對!
夏姚眉頭一皺,原身雖然性情殘暴了些,可卻還是有些原則的。
殺害的全都是從戰場帶來的俘虜,還有一些妄圖勾引她的男人。
可據這些人所述,他們的兒子女兒都是幹雜活的百姓。
原身……從沒動過。
大殿上,女皇怒喝一聲,“跪下!”
夏姚直直跪了下來,腰杆挺得筆直,“母皇,兒臣是冤枉的。”
若是以往,女皇定然不會相信,可……
女皇是親眼見過她‘癔症’發作的!
“為何這麼多人在你晉王府失蹤?”
“兒臣不知。”夏姚眨眨眼睛,目光在那群人身上巡梭一番。
“你們確定他們是在我晉王府失蹤的?或許,他們也可以是在路上遭遇賊人,沒有證據,兒臣可不認。”
“還有,依他們所,幾個月前,兒臣還在邊疆,府裏的事,著實不清楚。”
的確,三個月前,原身理應還在邊疆。
女皇眉頭緊皺,“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大理寺卿調查。”
女皇自然偏向自己的女兒,見她這般自信篤定,也便放心了許多。
“兒臣會全力配合的。”
事後,女皇叫了夏姚一同去禦花園散步。
夏姚攙扶著她,到了禦花園深處,女皇擺擺手讓下人退去,與夏姚單獨交談。
“阿姚,你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
夏姚垂眸想了想,“不知道。”
女皇腳步一頓,麵色凝重,“此事,當真非你所為?實話。”
夏姚微垂眼簾,並未開口回應。
“你……”
女皇長歎一聲,“是母皇對不住你,明知道常年征戰會有後遺症,可每逢戰事,還需要阿姚你來保護疆土。”
“不是。”
夏姚聲音低沉幾分,“母皇,不是後遺症,隻是……兒臣中了蠱蟲。”
“什麼!”
聞言,女皇大驚失色,“蠱?是南疆的蠱蟲?”
“是。”夏姚輕輕頷首,“這種蠱蟲,會影響兒臣的心緒,可能……”
她大步上前,跪在女皇麵前俯首作揖,“母皇,此事過後,可否給兒臣治病時間?在此期間,兒臣不宜上戰場。”
女皇幽幽然看著她,將她扶起來,沉吟半晌,挽著她的胳膊。
“你身邊那個狄倉懂得大南疆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