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時辰後。
蕭錦衝看著麵不改色端著酒盞一飲而盡,臉色都沒有紅半分的嬴王,隻覺得腦仁疼。
明明都輪番上陣灌酒了,結果自己人先趴下了一半,嬴王一點事沒有!
不光是嬴王一點看不出醉意,他身旁那個侍衛,喝得比他還多,不但什麼事都沒有,還意猶未盡地把酒盞換成了酒壇,直接單手提著壇子就往嘴裏倒!
這不,那侍衛剛剛一口氣喝光了整壇酒,把空壇子“咣當”一聲擱在桌上,一臉舍我其誰,灑脫地掃了一眼眾人,豪放地吼道:
“好酒!再來!”
蕭錦衝:“……”
瞧瞧這人麵前的十幾個酒壇子,他能給這主仆二人專門準備的烈酒,都被他喝光了麼?
正無語間,就見蕭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端著酒盞,優雅地又喝掉了一杯。
這就是在明晃晃地挑釁!
蕭錦衝臉色一黑,氣得差點掀桌。
黎清玥不嫌事大,一副喝嗨了的模樣用力拍了拍桌子,粗聲粗氣地衝侍從吼道:
“酒呢?怎麼這麼慢!你家王爺不會這麼氣,請個客連酒都不管夠吧?”
蕭錦衝額角青筋直跳,猛地一揮手:
“都磨磨蹭蹭做什麼!上酒!把本王珍藏的好酒都搬上來!”
瞧不起誰呢!老子有的是酒!
席上還沒醉倒的幾個將領中,就有那個李豹,蕭錦衝吩咐的時候,暗中給了他一個眼神。
李豹當即借口方便,就起身出去了。
不多時,一眾侍衛魚貫而入,往黎清玥和蕭煌麵前擺了二十幾個酒壇子。
黎清玥觀察著蕭錦衝有些肉疼的眼神,滿意地勾了勾唇。
梁國軍營實行限酒令,每個營每月發多少酒那都是有數的,軍人往往往好酒,自己都不一定夠喝呢。
這漢陽王就算私下屯酒,也不可能太過了。
這下估計他是把老底都搬出來了。
那她肯定不能不給麵子啊,不幫他喝個精光哪行呢?
她毫不客氣地,就把二十幾個壇子全都拆了封,看得眾人眼皮直跳。
黎清玥咧嘴一笑,果然這新上來的酒沒有之前的烈,卻比之前的香氣更濃鬱些。
除了酒香以外,還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清香。
她的眸光微微閃了閃。
垂眸片刻,她忽地咧嘴一笑,抄起一個壇子衝著還沒徹底醉倒的幾個將領道:
“今日高興,你們喝一杯,我喝一壇,奉陪到底!來,幹了!”
著,仰起頭咕咚咚就朝嘴裏倒去。
眾人紛紛舉著酒盞,不知該作何表情,隻覺得頭更暈了。
他們真的也快不行了啊!這倆人怎麼還沒有要醉的意思呢!
正看著手裏的酒鬱悶,隻見嬴王舉起杯,淡然開口:
“各位,請吧。”
聲音清冷,分明就是敢不給麵子就走著瞧的意味。
幾人眼皮一跳,這可是新上任的主帥,暗地裏幫著前主帥陰他一把還行,正麵剛誰敢!
隻得老老實實喝酒。
蕭錦衝眼看著黎清玥又喝了十來壇子酒,蕭煌喝了兩壇,心裏開始打鼓了。
這兩人酒量也太大了吧!
怎麼喝了這麼多加料的酒,還是沒什麼反應呢?
那奇葩侍衛也就算了,嬴王要是一直不倒,今豈不是白忙活了!
還特麼浪費了他好不容易屯起來的美酒!
正鬱悶著,就見蕭煌倚著桌案,單手撐著額頭,闔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