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玥腰間掛著的,正是那枚刻著“煌”字的羊脂白玉佩。
將玉佩捏在手中,手指輕輕在上麵滑過,溫潤細膩的觸感自指尖傳來。
她輕聲開口:
“日月令?”
錢三河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得撓了撓後腦,突然就有些心虛,難道主子竟沒告訴過夫人這塊玉佩的意義?
可如今夫人已手持令牌開口詢問,他隻得老老實實回答:
“持這令牌者擁有日月錢莊的最高權限,主子以前從不離身,直到後來各分號都接到主子示下,日月令已贈與夫人,嚴令我等絕不可怠慢……”
他猶豫了片刻,終是沒敢隱瞞地說:
“其實……按規矩,夫人既已手執日月令,您如今才是日月錢莊的最高掌權者。”
黎清玥鼻尖酸澀,凝視著手中玉佩久久無語。
原劇情中描述得清清楚楚,她怎會不知?
見令如見當家人。
卻怎麼也想不到,傳說中的日月令,早已在她這裏。
那一日,蕭煌將聘禮送進黎府,然後,親手把這玉佩戴在了她身上。
往事一幕幕湧入腦海。
——千玄會結束,他扣著她的後腦緩緩逼近,說:
“本王……可以信你一次麼?”
她卻用刀子抵在他心口,提醒他不必再演。
——翡翠樓他身份暴露,她為救他受傷中毒,醒來後驚怒間向他提出新的條件。
他毫不猶豫服下噬心盅,笑著麵對她:
“從今以後,本王的命,就是玥兒的了……”
她卻隻道他步步攻心,半分也不肯信。
——日月山莊,神機閣後山,他一個人喝悶酒被她找到。
那一次,他輕輕地摩挲著這塊玉佩,滿眼惆悵:
“我……已沒有任何籌碼了……如何才能換回你的真心?”
……
樁樁件件。
他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的背後,當初沒有察覺的那些深意,醍醐灌頂。
神機令,日月令,噬心盅。
他的底牌,他的全部身家,他的命。
早就,盡數交到她手上了。
那個讓她心甘情願被謀算一輩子的男人。
每一場算計背後,都是毫無保留的真心。
黎清玥緊緊捏著手中玉佩,那上麵清清楚楚一個“煌”字映入眼中,滾燙地烙印在心上。
錢三河眼見夫人眼眶漸紅,心裏越發忐忑,手足無措地正要開口。
燕霄抬手阻止了他,起身給了他一個眼神,錢三河會意過來,趕緊跟在他身後,兩人悄然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她。
良久。
房間內,黎清玥的聲音輕輕響起:
“錢管家。”
錢三河心知夫人恢複了情緒,應聲入內。
燕霄卻仍留在外麵,站在長廊的窗前,如墨眸華深邃而洶湧。
震驚於日月錢莊當家人的真實身份,竟是嬴王。
卻更震驚於那人的所作所為。
他早意識到嬴王心機深沉,更曾隱憂她一心一意撲在那人身上,說不定哪一天會成為那人謀劃下的犧牲品。
如今才知,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嬴王待她,無可挑剔。
她付出的一切都值得。㊣ωWW.メ伍2⓪メS.С○м҈
如此,便好。
……
黎清玥將所需的藥材清單列給了錢三河,其種類數量之龐大,看得他眼花繚亂。
不過但凡能靠錢和人脈解決的事,對於拍賣行都是小意思,錢三河痛快地應了下來。
黎清玥將別苑的位置留給他,讓他盡快備齊後送去,便跟燕霄一起離開。
兩人回到別苑大門口時,一輛馬車也正在門口停了下來。
隨行的有不少仆從,看起來還都是練家子,想來是謝琮那位長兄來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