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奚荊陽的話,黎清玥卻心中有了底,她便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

“師父病情要緊,明日我隨殿下先行一步,芊芊通曉藥理和各種藥材的生長環境,留下來助師兄尋藥,京墨你也陪她一起。”

說著,她看向奚荊陽:

“奇茸草生長環境險惡,師兄切莫心急,一切以安全為先,師父那邊你不必太過憂心,我有一套針法足以穩定病情,定能等到你們尋藥歸來。”

奚荊陽有些不敢置信。

但蕭煌那毫不懷疑的目光,他根本無法忽視。

想到自己這師弟從不做無把握的事,他的心忽然踏實了不少,朝黎清玥揖手道:

“好!那便一切拜托弟妹了!”

這邊的事安排好,黎清玥又看向燕霄:

“兄長,京城局勢正值關鍵時刻,如今我二人卻不能馬上回去,隻能先辛苦你了。”

燕霄毫不遲疑點頭:

“好,我先行回京等你們。”

……

深夜。

黎清玥伏案奮筆疾書,準備寫幾封信讓燕霄帶上。

蕭煌剛剛寫好了給神風營和神機閣等各處的信,安排好各項事宜,這才放下筆。

他忽然抬眸,片刻後悄然出了大帳,跟帳門口的奚荊陽心照不宣地朝居地外走去。

兩人來到河邊一處僻靜的所在,望著潺潺的溪水靜立了一會兒。

奚荊陽轉頭看向蕭煌,隻見他一頭雪發泛著銀光,映得月光下的麵容越發雋逸出塵。

那雙淺色眸子卻恢複了他所熟悉的淡漠清冷。

他心中忽地有所悟,師弟他之前那鮮活的表象,分明隻有在那女子麵前才存在。

奚荊陽心知若自己不開口,蕭煌怕是能站上一個時辰也吐不出半個字。

他輕歎一聲,低聲說道:

“六年前的事,是小語對不住你,我替她向你道歉……其實你走後,父親重重責罰了她,這次你回去,能不能就……”

“師兄。”

蕭煌聲音清冷地打斷了他,看著水麵緩緩開口:

“那件事,不是婧語師姐的錯,師兄大可不必多慮,此事,也不必再提了。”

奚荊陽一愣,便見蕭煌轉頭看向自己,淺瞳似能洞察一切:

“師兄同誰一起下山的?”

他重重吐了口氣,說道:

“二哥和我帶著幾個師弟一起,到了北境後為了快些找到奇茸草,便分頭行動了。”

蕭煌點點頭,沒再說話。

奚荊陽猶豫了片刻,凝眉試探著問道:

“弟妹的醫術……當真那麼高超?”

蕭煌抬眸看向天邊皎潔的明月,淺淺勾起了唇:

“她的醫術,世間絕無僅有,無人能及。”

……

第二天一早。

幾人各自按安排分頭行動,黎清玥和蕭煌先朝西南方向行了十幾裏路,便從空間拿出浮空舟,乘著它朝西南方向而去。

路上,黎清玥簡單了解了一些蕭煌師門的情況。

他十三歲中毒,用血引秘術勉強保住了命後,在捏造的“血煞之命”掩護下,瞞天過海離開了京城去了奚族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