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跟著報信的人趕到一處偏僻的庭院,遠遠就聽到陸靈兒的怒喝聲:
“這賤人竟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害本公主!你憑什麼不讓我處置她!”
緊接著就是白義客客氣氣卻毫不退讓的聲音:
“三公主稍安勿躁,且不說事情還沒弄清楚,就算要處置,也該等國師大人來了再說。”
兩人說話間,國師已走到近前。
隻見此處有一間供園丁休憩的小屋,幾個人正在屋前對峙。
陸靈兒雙眼紅腫,臉色卻蒼白,再加上滿麵的怒容,顯得整個人都有些猙獰。
她在身旁,豐郡王麵陰沉,看著白義冷哼一聲:
“等國師來了也好,也讓他看清自己身邊這女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靜垂眸安安靜靜地站在白義身後,沒什麼表情。
而地上還躺著個毫無動靜的男子,正是長渝世子,李顯。
國師皺起了眉,冷聲道:
“怎麼回事?”
白義聽到他的聲音,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刻上前稟報道:
“是三公主說自己被人用圈套引到此處,險些被長渝世子……咳,輕薄,幸虧豐郡王恰巧路過救了她,她還說……這一切的主謀是林靜。”
國師的目光落在林靜臉上。
她抬眸直視過來,平靜地說道:
“公子,不是我做的。”
國師盯著她的左臉看了片刻,隻見之前的紅腫果然幾乎看不出來了,這才將目光轉向陸靈兒:
“你為何會認為她是主謀?”
陸靈兒一見國師,淚水就又溢滿了眼眶,委屈又可憐地哭訴了起來。
原來,陸靈兒離開宴會沒多久,就有個宮女追上來,遞給她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國師有危險,又寫了個地點,正是此處。
等她來到這裏沒多久,長渝世子李顯突然出現,竟說是來赴她的約,還拿出一張字條,上麵的內容十分露骨,落款卻是陸靈兒的名字。
陸靈兒當時就怒斥了他,想要離開,然而李顯竟色膽包天想霸王硬上弓,她一個柔弱女子難以反抗,差點就讓他得逞了。
幸虧豐郡王出現把李顯打暈,這才讓她逃過一劫。
而陸靈兒說見過林靜的字,一口咬定這兩張字條上的字跡,分明跟她的一模一樣!
所以,這從頭到尾根本就是林靜的圈套,故意設計來害她的!
陸靈兒說完,還專門將兩張字條拿給國師看。
國師接過字條,凝眸看去,微微眯起了眼。
豐郡王突然說道:
“本王看這長渝世子不太對勁,不像是喝多了的樣子,倒像被人給下了藥,若真是如此,那這傳字條的人,其心著實惡毒啊!”
白義聞言一驚,隨即也似乎明白過來,去檢查了一下李顯:
“……這世子果然是被人下了藥!到底是誰,竟在皇宮裏做出這等事來!”
陸靈兒紅著眼厲聲道:
“還能是誰!國師你手上的字條就是鐵證!林靜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來,你還要包庇她嗎!”
國師看了她一眼,淡聲吩咐白義:
“把世子叫醒,問問他是何時拿到的字條。”
白義應聲而動,一把薅起李顯的領子,左右開弓就是幾個大嘴巴,直接把人給打醒了。
李顯迷迷糊糊地睜眼,藥力仍沒消退,朦朧的眼神看得白義一個激靈就點了他的穴道,這才開始問話。
一問之下,便知李顯是昨夜接到的字條,他還色眯眯地補充道,字條拿到手的時候還沒幹透呢,那珍珠墨的香氣撩人極了。
白義有些擔心地看了林靜一眼,珍珠墨正是她每日用來練字的墨。
這丫頭整天繃著臉,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該不會真能做出這種事吧……
卻見國師神色淺淡地對一旁的小太監說道:
“可有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