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爹到底是誰?”
墨青炎猶豫了一會兒,輕聲道:“當今那位。”
“你娘呢?”
墨青炎搖搖頭:“不知道,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有見到過。也不知是不是還活著。”
陸金瑤皺眉:“那你為什麼成了寧王,卻不是皇子?”
“一來,是我不願意做皇子,二來,他說是保護我。”墨青炎毫無感情的說著,完全就是照本宣科的樣子,“但是他告訴我,我娘是他生平唯一愛過的女人。”
陸金瑤在心裏冷笑了兩聲,對皇帝的評價再次降低。
“我要是沒猜錯,他小時候把你丟去山溝溝裏,也是為了保護你咯?嗬,連自己‘唯一愛過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都不能自己保護好,還美其名曰這是為了保護你,嘖嘖,原來當今聖上的臉皮比京城的城牆還厚呢。”
她是真的替墨青炎不平。
從出生起就被丟去純陽觀,不能像其他皇子一樣錦衣玉食,前呼後擁。這也就算了,可從頭到尾這位皇帝陛下都沒去看過小道士一眼,根本就是不管不顧不過問。可要說這是一種保護手段,好像也說得過去。
但他連一封信也沒寫過,一個字條都沒留過,卻還要做出一副慈父的臉來,實在是讓陸金瑤作嘔。
哪怕,在把小道士送上山的時候,在他的繈褓裏夾一個信物、一張字條,這總是可以的吧?
可是,這些東西,全然的——沒有。
說他多愛小道士,陸金瑤才不相信。
墨青炎見她為了自己而發怒,心裏所有的委屈和傷痛忽然就全都消散了。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她眼中看到的不是“俊美的寧王”或者“皇帝的兒子”,隻是那個當初在山上瘦弱可欺的小道士,隻是他墨青炎這個人。
如此,他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假若有一天,為了她要與天下為敵,他也會甘之如飴。
陸金瑤平息了一下心情,認真道:“小道士,你娘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你總得弄清楚才是啊。皇上就沒告訴你,你娘是誰嗎?”
墨青炎搖搖頭:“他一個字也沒提過,唯一說的就是他對不起我娘,有愧於她。”
“……廢話。”陸金瑤毫不客氣的評價道。
但是這件事情很奇怪,既然皇帝已經承認墨青炎是他的兒子,卻為何不讓墨青炎去見見自己的母親?
還是說,這裏麵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陸金瑤想了想,道:“後宮的事情,我身為朝臣知道的也不多,這樣吧,我去問問姝紅姐姐,然後去問問君師兄。”
墨青炎卻道:“不,這件事情先不著急。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在背後害你和陸家的人。”
“可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