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太強了,強到超出了他想象的想象的想象,在黃山區域它幾乎可以操縱一切,不管是人類還是山川,還是能量。
這種攻擊強烈猛攻下,他相信就是鬥篷人獨自一人都無法走出黃山區域。
難道自己就要命喪於此?
不可能!
楚雲升心中倔強地篤定“催眠”自己:申城的觸手怪吃不掉自己,迷霧城的火焰幻鳥燒不死自己,就連金陵城外的瑉也殺不了自己,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
神域不是無敵的,一定不是無敵的!
它一定有破綻、有弱點、有死穴,否則冰族還有火族為何不怕它?
但是是哪裏呢?還是黃山主峰?
隻能是那裏了!也隻有是那裏了!
黃山主峰上的眩光始終沒有停止過,每當廝殺到最激烈的時刻,也是它最為耀眼的時刻。
神域的主體一定在那裏!
它的控製範圍隻能在黃山區域,在這裏它就是王,但也僅僅是在這裏,這是它的優勢,也是它的局限與死穴。
他要麼逃出這個範圍,要麼摧毀神域的主體,除此之外,別無第三種選擇!
楚雲升再一次地從一堆肉泥中站了起來,卻絕望地看著眼前攢動的機械人軍團。
無論是逃出,還是摧毀,幾乎都是猶如摘星般困難。
……
各種元符都在飛速的消耗,戰甲也在逐漸地衰弱,就連弦波罩都開始出現晃動……
他的腳下堆滿了機械人的殘肢,越集越高,像是一個小山包。
懸浮山一次次地重砸,他又一次次倔強地站了起來,掙紮向前。
譚凝已經昏迷了,楚雲升不知道她的死活。
他隻知道自己決不能認輸,絕不能死在這裏,就是死,也得在死前咬死神域。
……
終於,弦波罩能量耗盡了,甚至可能是損壞了,自動收縮了回去。
第一副戰甲破裂報廢了,第二副戰甲也消失了,最後一副戰甲搖搖欲墜。
血水混合著汗珠,模糊著他的視線。
他機械地激發著攻擊元符,機械地揮舞著千辟劍,機械地用攝元符補充著元氣,一切都陷入了機械。
不知道有多少的機械人“死”在了他的腳下,而他後麵的普通人類,早已被屍體堆滿,無法靠近。
他骷髏般的骨頭此刻仿佛要分離而去,每抬起一次,便猶如千斤,每揮擊一次千辟劍,就要使出渾身的力氣。
黏液區就要到了,隻在眼前了,他已經能看得見熟悉的冒著煙的墳頭。
蟲子早已在他的命令下,瘋狂地,不顧一切地湧了過來,如洪水一般衝向機械人軍團……
最後一點的、隻剩下一隻大石塊地懸浮山,重重地落在楚雲升的身上。
他努力地用手撐著身下的機械人殘骸,想站起來,可是劇烈顫抖的雙腿,卻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兩條腿的骨頭斷了,斷裂的骨刺穿破了枯皮一樣的皮肉,戳在戰甲上,血淋淋地恐怖,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全身都是如此……
馬上就要進黏液區了,他就可以反擊了,楚雲升告訴自己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他心裏大聲地喊道:站起來!楚雲升,站起!你一定要站起來!馬上就要到了!
懸浮石還在高頻地砸著他,前麵的機械人向他傾斜著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