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陽光時代,楚雲升能被幽暗中的這種怪物活活地嚇死,這和蟲子的恐怖性不同,蟲子的恐怖之處隻在於它的凶殘外形與血腥殺戮。
而這種人頭植物身的怪物,卻讓他活生生地生出一種突兀的寒意,一種森然鬼怪的異覺。
但他沒有驚叫,甚至沒有任何太大的動作。
時至今日,他每當忽然碰到任何危險,或是未知怪物的時候,數年來千錘百磨出的心理素質足以令他很快就能鎮定自若,不論他擁有力量時,還是沒有力量的時候。
隻在這一刻,他每次都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地,截然不同,冷靜、鎮定、淩厲、尋找任何機會。
完全不同於他獨自一人時的彷徨。
他一直未曾注意過這點,他其實很早就將這兩種矛盾的東西,完美地運行地相互在他的潛意識之中。
人頭植物的藤莖上長滿了寬大的樹葉,土綠色,半遮半掩,幽暗中更顯得神神秘秘的恐怖;人頭上長長地頭發也並不意味它可能是個“女性”,拉著楚雲升所在拖屍車的兩個男拉夫,同樣也留著黏在一起,不知多久未曾洗過的頭發。
除了拉屍的拖車,右邊還有一些衣衫襤褸的男女,在零星地幾個手持黃色盾牌與長矛的麵具人看管下,老老實實地朝著一座高高的植物密林深處移動。
他並不打算和它發生什麼衝突,他隻是路過,昏倒在路邊,也隻是因為三個東西一直在他封印體中發動元氣混戰。
但他“忽然”詐屍般地醒來,立即驚動了人頭植物,一條悉悉索索地藤條,順著地麵,從它的主藤上延伸遊動探來。
楚雲升雖暫時沒有元氣可用,但二元天巔峰狀態的身體力量也亦非常人。
他雙腿一縱,輕盈地從拖屍車上一躍而下,立即避開來意不明地藤條。
這時,人頭植物忽然很驚奇地轉過腦袋,盯著他,楚雲升冷僻地眼神,似乎令它十分地不舒服。
麵具人此時也立即跑來了兩個,平端長矛,示意楚雲升立即去衣衫襤褸的隊伍。
奪矛,獲得武器,然後衝撞開,接著以直線疾馳——楚雲升冷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麵具人逼近,心中分秒不差地計算著。
人頭植物忽然又轉過頭,看向衫襤褸的隊伍,接著又立即看向他,如是反複了三次,仿佛出了什麼狀況。
楚雲升自不會管它如何,他正準備動手之際,忽然衫襤褸的隊伍群中暴起三道人影,赫赫火能,頓時映紅地麵。
眼見就要逼近楚雲升的兩個麵具人,立即掉頭平刺長矛衝向暴起的三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楚雲升決意不管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世道迷惘,誰知對錯?
他平躍而起,急急如風,朝著拖屍車來的方向,快速奔馳。
身後,三名火能身影已經和五六名麵具人戰到一處,人群頓時大亂,四處躲藏逃跑。
嗦嗦……
楚雲升腳下一阻,像是被什麼纏住了,高速的慣性立即令他撲到在地上。
呸,呸!
楚雲升吐出口中泥土,翻身一看,竟發現地下冒出無數地藤條,不僅緊緊地纏住他,其他亂跑地人類無一遺漏。
火能三人似乎隱隱受到麵具人的克製,攻擊屢屢受挫,已經被壓縮包圍到一起。
這時,從密林深處閃出一道刺眼的金光,一個身穿金甲地短發女子,破空射來,精純的金元氣從橫交錯,一路催殺蔓藤。
她轉眼就突襲到包圍火能三人的麵具人跟前,極為熟稔地摔開修長地雙腿,交叉八踢。
嘭,嘭!
她的速度與力量都極快極強,兩名麵具人來不及躲避,當場被踢飛。
剩下地四名麵具人似乎十分畏懼此人,相互對望一眼,愣是端著長矛卻不敢前進半步。
人頭植物此刻顯得十分猙獰,它瘋狂地扭動著蔓藤,試圖阻止這群人的去路。
這時,密林中想起一串十分悅耳地聲音。
隻見,那金甲短發女人微微凝聚目光,稍稍蹙眉,像是在擔心什麼。
她五指並攏,雙手搓合,相互拉開,一道金光熠熠地長槍令楚雲升驚訝地出現在她手上。
嘸!
她騰空而起,槍光大作,金光閃閃,朵朵槍芒如花綻放,隻是頃刻間,不知道她已經刺出了多少槍!
但當她挺槍衝下來地時候,人頭植物揮舞地蔓藤,幾乎落了一地,全部斷為一節一節。
盯!
她冷酷地一槍凜冽刺入古怪植物的人頭人,金光暴起,頭顱四分五裂。
餘槍挑起,連斷四名麵具人搶來救援地長矛。
矛斷人頭死,剩下的四個麵具人似乎更加害怕這個女人,連忙向兩邊地密林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