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三四高的兩足火焰怪物連哼都沒哼一聲,兩眼中光芒一下便全部熄滅,全身的生命仿佛被鄒然抽空了一般,轟然倒下,猝死在距離楚雲升不到半米的腳下!
瞬殺!
一切隻在一瞬間的事情,中年村長瞪大了眼睛也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因為普通人眼的極限根本看不到那道寸芒,但此時恰好從死亡禁地飄散來的一片黑霧,替他“解釋”了整個事情的“原委”。
在中年村長的認知裏,那些黑霧比什麼都要致命,在頃刻之間帶走凶猛的怪物的性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他卻想不明白楚雲升為何會不害怕,而且在黑霧殺死怪物後,竟然連看都不看它一眼,漠然地抱著老餘家老四蹣跚向前!
二十公裏外的巢穴聚居地,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不解歸不解,這位村長也不敢在此地多呆片刻,不要說再碰上什麼怪物,就是不知何故逐漸飄散的黑霧,對他來說也是極度危險的東西。
招呼聚回眾人,一時也不敢耽誤,急急忙忙地離開這裏,當然沒有放過地上的那具剛死掉的怪物屍體。
……
斷峰聚居地下,兩批黑色影子,一前一後地悄然抵達不遠處的一處幹涸的隱秘山溝中。
“確定是這裏?”後來的黑袍影子,分出一人,搖身一晃,出現在山溝斜上方的最佳視野出,秀目凝視前方道。
“錯不了,乙長,這小子的味道,就是化成灰,我手下風控追蹤人也能聞到!”先來的第一批影子領頭,麵孔埋在寬大的袍帽陰暗中,語氣很敬敬地說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立即行動!他從你手裏逃脫,又被我截了一次,現在最多隻有一口氣而已!”那位乙長似乎很不滿對方的行動安排,以為是被那小子打怕了,語氣不經意地加入了一點諷刺的味道
“乙長,您是上麵委派下來的,還不知道下麵的複雜性,像這種聚居點,這個時候,大都都要跟老鼠一樣出去覓食的,隻有等到黑暗籠罩後,他們才會“爬回”巢穴,上頭的命令是將餘黨必須一網打盡,絕對不許泄露一人,所以——”那位先來的領頭,自然聽得出來女人口中的諷刺意味,但卻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惱怒,反而十分恭敬地解釋道。
對這位“空降”下來的乙長,他聽到過一些風聲,說是頂頂上麵的一個大人物不經意地一次巡視的時候,看中了她的資質,有意要栽培鍛煉她。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縱然謠言不是真的,小心敬著也就是了,但那位大人物,據說曾經是跟過那個人的,那個人雖然隻是傳說存在過,早已不知真假,但以這位大人物當今真實的權勢,隻消一句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人頭落地、抄家滅族!
這個風險誰敢冒?哪怕隻是空穴來風,他也得打起十分精神,提著小心應付。
“嗯,”那女人眉頭擰了一下,抬頭又望了斷峰一眼,點頭道:“你說的對,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那甲長豈敢得意,連忙謙虛地說道:“這些都是瑣碎的事情,以乙長的聰慧,過幾日也能得知。”
那女人笑了笑,不再言語,轉身依靠在幹涸的溝壁上,閉上眼睛,稍稍休息片刻,從三天前開始,他們已經連續追擊“叛逃者”三天三夜,一直沒有合眼,雖然很困,但她更擔心的是這次禦令,如果不能完成好,即便是她,都無法想象上麵的雷霆之怒和失望。
過了一會,山溝中,又出現了第三批黑袍影子,彙合在一起。
“他們回來了!”這時,剛剛抵達的第三批黑色影子還未來得及休息,便聽到那位甲長沉重聲,富有穿透力地說道。
……
楚雲升不認識路,便繞回了高村長的後麵,懷裏的小女孩已經醒了,不過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麵目可憎”,不敢隨便開口笑與說話。
但即使這樣,小女孩雖然因為村中的大人和其他小孩都在周圍,知道楚雲升的確不是個怪物,也不再如剛才那樣的驚恐之極,但心理作用下,卻仍然緊緊地閉著眼睛,僵硬著瘦弱的身體,不敢看楚雲升半眼,髒兮兮的小臉上,也因為緊張兮兮而顯得一絲小孩的可愛。
遠遠地,楚雲升以他三元天的目力,雖然器官衰老不少,但仍能看見一座巨大的山峰被推倒,斜斜地搭塌在旁邊的一座矮山頭上,山體下的空隙,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遮風避雨之所。
隻是配上這群人近乎原始人般的打扮和武器,若不是高村長身上還穿著陽光時代的破爛衣服,他都以為是回到了原始時代。
又抬頭望了望天空,雖然仍是曾經一般的昏沉,但是,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一絲“重見人間”的感覺緩緩地流入他的心間,這世間,又有幾人知道他在那個空間所受的是怎樣的煎熬與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