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楚雲升“冷酷無情”命令它冒著性命危險去吞食火人,老幽對“自由”的期望更加的迫切起來。
為了不讓“楚魔掌”看出什麼破綻來,該“哼”兩聲的還是要哼的,該“痛苦”的表情還是要痛苦的,得讓“楚魔掌”意識到自己是拚了命了,現在自己是要多慘有多慘,要多虛弱有多虛弱。
至於身邊這位便宜的幹女兒,老幽也是不能放心無法信任的,從她眼神中透出的聰明氣,老幽十分地擔憂剛剛刻意裝出的幾聲痛苦呻吟是不是被她看破了?楚魔掌這會的心思全放在那件鬥篷上,也不知道在想些啥,是不可能識破自己的,可保不準這位便宜幹女兒去告密,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偷偷把這個太聰明的“幹女兒”吞了呢?它很是猶豫。
一路上,老幽認真地密謀著它的自由“大計”,楚雲升在思考著局勢中最壞的可能,而林水瑤從楚雲升的眼神中看出他對自己的某種無視,於堅則緊鎖著眉頭對白影之類的存在深深地憂慮著……各人沉默中,直升機的轟鳴聲漸漸出現到南京郊區的邊緣地帶。
南京,紫金山附近。
梁希成一夜未眠,天空擦擦將亮,預示著新的一天開始了,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反而整個腦袋神經都處於一種緊張氣氛壓迫下的“亢奮”狀態。
作為江南一帶尤其是南京地區首屈一指的地產大鱷梁家,消息渠道極為廣泛,他的父親梁億甚至還是個人大代表,官方上麵的人脈也一樣不缺。
“要出大事”的消息梁家很早便聽到風聲,也做了相應了對策與準備,和其他普通商人相比,梁家在政府官方甚至軍方裏都有良好的關係與朋友,曾得到過一些隱晦的透露——一旦上海保不住,南京將成為華東地區的最後基地。
在又向軍方秘密打聽相互印證後,梁家放心大膽地在南京準備物資並開展各種行動,以應付將來不可測的巨大危機。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秘密進行著,除了一些戰略物資方麵的東西不太順利外,其他方麵,有著軍方與政府關照,還算是比較順利的。
直到昨天,從上海來的一個電話,徹底打破了梁家的平靜與節奏,從昨夜開始,梁希成的父親梁億便將自己鎖在書房,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打了出去,有打往上海的,也有打往香港的,但更多的是打往首都與美國。
各種消息如潮水般湧來的同時,經過三次天黑事件的一些上流社會人物也紛紛聚集到梁家別墅,惶恐不安中打聽消息。
這些人大都夠不著政府頂級大官,也沒有軍方高層的人脈資源,以商人與影藝界人士為主,作為近幾年許多大片的投資方,並需要良好形象代言人,梁家在規避單一地產投資的風險實行多元化經營的道路上,結交的範圍可謂越來越廣,憑借雄厚的經濟實力與背景,在眼下這種亂局與恐慌中,梁家隱隱地成為了這類人的主心骨。
梁希成作為父親的代表,整整一個晚上都在應付這些絡繹不絕前來打聽消息並試圖尋求“庇護”的名流,這其中,就有曾一直視梁家為暴發戶而瞧不起他,他卻偏偏犯賤喜歡的那位清高自傲的維也納女孩鬱思邈。
當然他是“博愛”的,喜歡的女孩也不止這一個,可能讓被譽為大提琴女神的鬱思邈臣服在他的腳下,那份滿足感也是不言而喻的。
在一眾名流恭維巴結甚至是獻媚的神情中,巨大的滿足感與高高在上的地位感包圍著他,令他近乎產生一種錯覺——梁家或許將在這場大亂中達到更高的地步!
當他推開父親書房的房門,在客廳中誕生出的那種美妙感覺,瞬間便被父親極度憔悴而憂慮的麵容所抹殺,他不禁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來到書桌前,小心道:“爸爸,上海王伯伯的消息確定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