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遊遊動速度有快有慢,十來隻中,快一點的就緊跟在後麵,楚雲升隻是為了嚇唬嚇唬外麵的那個領頭男人,不是真要製造什麼血案,這兩家夥沒頭沒腦地衝出來純粹是找死。
“胖子!屁眼!”
高度緊張且極度憤怒中的瘦瘦男人,已經沒有足夠的冷靜和腦力看出楚雲升這兩腳的真意,還以為楚雲升是大開殺戒了,頓時眼就紅了,淒厲一吼,像一頭狂暴的公牛,滿眼都是楚雲升血紅的鬥篷。
正當他血衝大腦準備不顧一切,以滿腔怒火給那兩人報仇的時候,突然見楚雲升猛地轉身,淩立在檢票口,雙眼中逼人的目光在地上手電照耀下冷冷地掃了他一下。
瘦瘦男人兩條腿頓時邁不動了,用盡全力也抬不起來,像是前麵有著萬丈高的門檻,他覺得自己慫了,軟蛋了,對不住衝出來想救他的兩個哥們。
可他不慫不行,那個年輕男人背後就是檢票口,一步跨進去,他老婆孩子就全完了。
他仿佛被鬥牛士捅幹血,隻有等待宰割或憐憫的絕望,他用中國人最古老的方式來詮釋一切——跪在地上,向楚雲升不停地磕頭,一個接著一個,重重地敲擊地麵,一言不發直到頭破血流,在他已經嚇呆住的老婆模糊淚水中拚命地磕著,拋棄一切尊嚴。
他隻求能夠換取對方一絲的憐憫。
楚雲升隻掃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無論瘦瘦男人跪還是不跪,他都要開始殺浮遊了。
一段距離的奔跑,也不全是為了到達檢票口嚇唬他們,同時也將浮遊們的距離來開,使它們有前有後,便於射殺。
嗖!嗖嗖!
一支支火元氣箭帶著死亡的氣息刺向“張牙舞爪”撲上來的浮遊,當頭一隻被射中燃起熊熊大火,接著就是第二隻,第三隻!
楚雲升放箭速度極快,如果不是元氣流速有限製,還可能更快,而精準性更是箭無虛發,一箭幹掉一隻,如行雲流水般幹淨利索。
一旦進入戰鬥狀態,楚雲升都會不斷調節攻擊節奏和身體機能的協調,協調中,兩者相互平衡達到最佳狀態的時間便衡量了戰鬥的艱難度與危險度,時間越短戰鬥最容易,時間越長則最艱難,而一旦打破平衡,要吃力拚命的時候,就是最為危險的境地。
不過這些都是需要靠大量本體元氣來支持的,驚人的消耗是玻璃牆後麵的人所不知道的。
在他們眼裏,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人,幾乎不用任何援手,隻憑一人和一隻老掉牙的弓箭,就能將死神般的浮遊徹底擋在門外,一隻隻射落。
如果說浮遊是他們的惡魔的話,他們竟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似乎是浮遊的惡魔。
因為,當他五箭射完,第六支箭還在弓弦上嗡鳴,被洶洶烈火阻隔在後麵的剩下幾隻浮遊本能地產生了驚慌!
是的,驚慌!
望著同類的慘死,浮遊“張牙舞爪”的鞭毛顫動出的音波更多的是恐懼和緊張。
它們用音波“望著”楚雲升,卻不敢再前進半分,有一隻甚至下意識地向後飄移。
楚雲升馬上意識到,浮遊和蟲子是不同的,它們無組織無紀律,“社會結構”甚至還不如孢子深林中的生物。
蟲子的恐怖之處,並不隻在於它們單體攻擊力的凶猛和強悍,更在於它們絕對服從於嚴酷的組織和紀律,命令一旦下達,沒有恐懼、沒有死亡、隻有不計一切代價地潮水攻擊!
至死也不會回頭半步!
孢子森林有綠波坦蟲有恐怖之子,為什麼在大多數情況下仍是打不過一個即便是孤立的瑉?原因就在於此。
孢子森林的生物隻是共同生活在同一個森林中,當集體利益被威脅或者有什麼人召集的時候,才會七拚八湊起來組成“八國聯軍”,反觀蟲子,從瑉一直到最小的赤甲蟲,無一不是令行禁止,目的明確,紀律嚴明,戰場計算能力和控製能力恐怖得令人嗔目結舌,甚至在必要的時刻,瑉都可以犧牲。
再看看浮遊,簡直就是一群散兵遊勇,上一次在街道上救下羅大聯等人時,因為時間急促,楚雲升沒來及仔細觀察,現在細看下,即便浮遊擁有克製蟲子的冰結構能量,隻怕也無法抵擋殤瑉控製下蟲潮大軍,除非它們的數量達到了一個無法抵抗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