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被拖著走的洛紗,望著小畸形人身後的一幕,原先的怒火一下子全變成了恐懼,仿佛那不是一個小畸形人,而是一個真正的惡魔!
她並非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同樣的場麵,在十年前她見過一次,施展這種威力的是三羽之一,當時企圖發動叛變的那些人,就是被關在宮殿中,詭異地自相殘殺而死絕。
雖然說那一次叛變者的數量眾多,三羽之一在施展這種力量之後神色怠倦,但看那個小畸形人,竟然完全沒事人一般行雲流水,恐慌真正地從極北雪地的那一幕再次遙遠地襲來,命中她的心髒。
它究竟強大了什麼地步?
這是三羽才有的力量啊!
可為什麼抓住自己羽翅的這個平平無奇的大畸形人對它卻絲毫沒有該有的尊重?
如此強大的強者,竟然被一個地底小人以一雙鞋子的價格賣給自己?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大畸形人似乎又始終默認了它們的俘虜身份……
一時之間,洛紗的腦袋又一次混亂著,隻是這一次,卻不怎麼敢反抗了。
能看懂影人這一手的其實不多,除了洛紗,大概隻有楚雲升了,周大千的女兒顯然不能算,她隻是看“熱鬧”。
那麼,意思似乎也明顯起來,楚雲升翕然地笑了笑,不就是告訴自己它也能夠越境施展掌控樞機的本領麼?算是對自己符文攻擊所發生的小變化來一個回應?看來它對自己還是不放心,說不定以為自己會因為符文的變化而自信心爆膨,偷襲它搞決戰來著。
被圈養的赤條條的上百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意識到人類的高手出現了,終於出現了!
一出手,不,連手都沒出,輕描淡寫間便將能夠屠宰他們的豬頭怪物以異常殘忍的方式滅得一幹二淨。
強悍的實力與霸氣,一覽無餘!
這些人有的從火堆旁搶回一兩件衣衫遮蔽在赤裸的身體上,有的甚至來不及,就這麼赤條條地跟在影人那具小男孩身體的後麵,白晃晃地沒有羞恥地跑在沙子上,神情中,流露出強烈的巴結欲望。
兀然間,它那瘦弱小小的身體,在這上百人的心目中,變得高大起來,它的地位,也漸漸猶如沙漠上的太陽一般炙熱。
……
在他們前進的前方,越過綠洲的北麵,很遠的地方,席卷地麵一團沙塵暴中,彪悍地衝出一支手持王旗的騎兵軍團。
這些人風沙仆仆,略帶倦容,但眼睛中一片血紅,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廝殺,盔甲與劍鞘上還染著暗紅的殘血。
當先的那人,重盔重甲,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在沙地裏仍能夠保持著始終的平衡,一馬當先地躍上沙丘嶺,勒住似有無窮力量的戰馬,帥氣地打了一個旋,等到後續的騎兵戰旗密密麻麻地跟上來,一字排開,布滿丘嶺長峰,便拔出長劍,踱馬走向騎兵陣線的中央,然後,促動戰馬開始奔跑起來。
“他”的長劍高高豎起,節打著所有騎兵們拔出的利劍,口裏激昂地呼喊著什麼,劍與劍連續不斷的高速碰撞聲下,“他”每呼喊一次,蕭殺的騎兵們便整齊地回應一次,每節擊一次,所有人眼睛中的血紅便加深濃鬱一層!
戰旗獵獵,音聲雷鳴,猶如滾熱的氣浪,激烈而上,似有一團戰火在天邊漸漸燃燒,激昂無比。
“他”從長龍般的陣線一端,飛揚奔馳到另一端,節擊每一個騎兵的長劍,而在“他”的身後,還有一人手持王旗,隨影奔跑。
最終,“他”回到陣線的中央,揮舞長劍,劍鋒直指沙峰下的平原上無數激烈交戰的黑點……
戰馬開始奔馳,密集的馬蹄落在沙子上激起滿天的塵沙。
落日的最後一絲陽光從他們的背後宣泄下來,照耀在染血的殘破王旗上,似是給它鍍上一層奪目的金邊。
戰旗攢動,迎風呼嘯。
整支騎兵軍團如洪水般地衝來,震擊著大地,王旗所向,血戰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