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團長冷哼一聲道:“但起碼我們可以贏得時間!”
拔異隻點頭不反駁,穿上傾倒完沙子的那隻靴子,又脫下另外一隻,繼續做著相同的動作,接著說道:“第二,鑰匙飛到哪裏去了,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們得把他逼出來,否則事情就失去了控製!”
這是正事,說到正事,何團長不得不收起對拔異事先不與他通氣的怒氣,皺了皺眉頭道:“你不是派你的人去追了嗎?還是查不到?我了解到一些情況,那天,朝著那個方向離開星艦的人當中,最可疑的是鮑爾。”
拔異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繼而搖了搖頭,斷然道:“不可能是他,不論是楚先生,還是鑰匙本身,對他都沒有興趣,我擔心的是另外一個人。”
何團長奇怪道:“誰?”
拔異看了容器裏的何團長一眼,語氣古怪道:“你不知道?”
何團長先是楞了一下,然後語氣一冷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不知道就算了。”拔異打了個哈哈,穿起另外一隻鞋子,岔開話題道:“如果這個人不找出來,讓他偷偷得到鑰匙,肯定不會聲張而直接去那裏,我們的計劃將完全失敗,反過來要受他的控製與威脅,這絕不能容忍,而如果是那個人得到的話,或許還會有更加糟糕的事情……”
何團長隱隱中怒火升騰,又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本來整天隻能呆在容器裏,讓他整個人都漸漸地變得敏感,拔異雖然救過他的命,但當時那是有另外目的的,而且他一直自我定位為楚雲升“江山”的最重要力量,拔異這些外國人,甚至不是自然的人類,自然是他“政治”上的天敵。
現在拔異故意說他不知道的事情,難道不是在刺激他?何團長才不相信他會不知道自己不知道,隻是現在大事要緊,雖然不知道拔異為什麼故意刺激自己,但他還算沉得住氣,將怒氣消融,麵色不變地沉聲道:
“肖納不是已經去鑰匙之地了嗎?不管是誰得到了鑰匙,到達那裏的時候,肖納應該已經布置好了,楚先生早有預備。”
拔異點點頭,仍舊沒有反駁,繼續道:“所以,第三,我判斷鑰匙被放出來是楚先生故意所為,他為此事猶豫再三,一直都不能定下來,這你也是知道的,他也向你詢問過意見。
昨天星艦裏麵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肯定是突發的事情,楚先生暫時聯係不上,但是他和我們心裏都清楚鑰匙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與其強行指定一個人而再出亂子,還不如讓事情順其自然,讓他們之間決勝公認的勝負,讓人類領導者以它本身應該的方式出現。”
“這隻是你自己的猜想!”何團長思索了片刻,搖頭道:“我雖然在容器裏,但也知道拿到鑰匙的人,將成為全人類的領導者,擁有強大的力量,這個人是誰對我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楚先生不可能放棄選擇權,這是對未來領導者最大的恩惠,隻要是楚先生選的,這個人想坐穩這個位子,就必須有我們的支持,這對我們最有益,完全沒必要放棄這麼大的優勢。”
“那你就當做意外吧。”拔異擺了擺手,也不爭論,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已經控製不了鑰匙了,更不知道它去哪兒了,如果不趕緊把它找出來,將完全失去控製。
另外,不管是誰,隻要是公開地得到鑰匙,成為公開的領導者,就必須得到楚先生的支持,這是他跳不過去的。”
何團長沉默片刻,抬頭道:“用這種方式未必能把它找出來,如果得到鑰匙的人不回來怎麼辦?他有無數的理由不用再回來冒著被識破的風險,他隻要躲起來就可以了。”
拔異哼了一聲道:“他可以不回來,但誰不回來,誰的嫌疑就最大,無疑於赤裸裸地暴露自己,隻要他沒有到達鑰匙之地,他就是所有人的敵人,各路搜索截殺下,必死無疑,所以,他必須回來,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