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位於楚雲升旁邊的意意斯,早已呈“大”字型張開,緊緊貼在地麵上,臉側過一邊,半邊朝上,半邊朝下,麵罩下的眼神中滿是惶恐,掙紮著,結結巴巴地快要哭道:
“尊上,尊上,我是意意斯啊!”
許是它這句話被楚雲升聽見了,下一刻,暴虐的靈蘊瞬間平息下來,而狂暴的能量亂流也在轉眼之間雲消雲散。
即將墜入地麵的小鳥驚恐地奮力拍著翅膀逃離,小草也重新站了起來,符文線條迅速黯淡下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安靜,隻有那具螞蟻般的小生物肢解的屍體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的一生。
“嗯?”
楚雲升低頭看了緊緊趴在地上的意意斯一眼,楞了一下,一步上前,踩在那具“螞蟻”的殘肢上,將意意斯一把拉起來,道:
“我剛才失神了,你說到哪裏了?嗯,艾希爾,就是穿著鎧甲的那個,你確定她也在裏麵?我有個問題,根據你的描述,你們挖到的那個地層麵雖然十分廣闊,但據我所知,艾希爾等人是從距離我們這裏很遠的地方進入地下,她們和拔異是到底怎麼能夠碰上的?這種幾率應該很小。”
意意斯還處在對剛才那股瞬間撲壓而來的未知恐怖力量的驚悸之中,都沒聽清楚楚雲升在說什麼,不大的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著,好不容易站穩了,就聽到楚雲升又說道:
“不知道?”
意意斯啊了一聲,緊張地說道:“不,不好意思,尊、上,我,我,沒聽清楚您,您剛才的問題。”
楚雲升倒也沒為難它,又重複了一遍。
稍稍恢複了一絲鎮定的意意斯這次聽清了,楚雲升的語氣又讓他安定了許多,便回憶著說道:
“我們也是始料未及啊,隻是想借助地球人對能量亂流的天生優勢去探索一下那層古怪東西的表麵,地球人拔異那些人也很有興趣的樣子,尊上,它們可是自願的啊,真的。”
楚雲升沒懷疑它說謊,地底小人這個時候要是再像以前異族一樣奴役地球人,那就真腦袋壞掉了,便點頭道:“說重點。”
意意斯趕緊道:“那層古怪東西的表麵有很多壕溝一樣的縱橫條紋,您知道的,在地底下就隻能挖著前進,就像迷宮一樣,不過,我們的研究人員認為,那些很深很寬的條紋壕溝應該是一些圖案,或者文字,大概是過於巨大,所以隻有等所有的條紋壕溝被挖通了,才能從宏觀上看出來是什麼。”
楚雲升想,如果守護者沒騙他,而安第魯又被艾希爾帶到那裏的話,地底小人挖到的地層十有八、九應該是艦塚第三層。
守護者說過,在第三層,它給第七紀留下用來逃離的戰艦,那些條紋或許就是戰艦身上的紋路吧。
隻是不知道,應該隻能從艦塚二層通往的三層,怎麼突然之間被地底小人挖到了?
難道麵積非常之大?
意意斯此時還在繼續說著:“當我們順著迷宮前進到大約三深的時候,哦,也就是地球人的十幾公裏的時候,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反正就是很多地球人都下去之後,那層古怪的東西突然就動了起來。
連帶著整個上地層都在運動,接二連三的發生地震與坍塌,當場就死了好多我們的人,等混亂停止,古怪地層上出現了一道光膜,將已經下去的人和上麵的人完全隔開。
如果不是我們掌握了一個特殊的技術,如論使用什麼辦法也聯係不到下麵的人,但等我們聯係上的時候,我們的人傳來信息,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而且也不知道被移動到了哪裏?
接著沒過多久,他們試圖在條紋壕溝的迷宮中尋找出口,就遇上了你說的那個鎧甲人,一見麵,幾乎就打了起來,到現在還是撕殺。
哦,差點漏掉了,我們的人說在那裏他們看到一道門,鎧甲人當時正在試圖打開那道門。”
楚雲升點點頭道:“這個剛才你已經說過了。”
看樣子,安第魯的確還沒有得到承認,不知道是快要死的原因,還是極北之地摻和的原因。
誰最終得到紀子位,楚雲升現在也摻和不了了,就看地底下的那些人誰能有實力撐到最後了,或許,就是那道門的用意吧。
他在想另外一個問題,艾希爾進入新世界後,就一直很古怪,而現在她又將那個“他”帶入艦塚三層,明顯是等著自己死,然後……
楚雲升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種可能讓他感到陰冷與可怕——那付裏麵與命源有關的鎧甲,那些血書,真的是寫給他的嗎?
或許是,但也被完美地利用了!
他仿佛都能看到背後做下這個瞞天過海計劃之人的陰森與狠毒!
能夠做到這點的人,必須是知道他需要補死的人,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他與守護者,理論上,應該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第六紀的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