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少年”向著自旋的錐形體出聲問道。
“你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椎形體重複著同樣的一段話。
“你知道我是誰?”
“少年”皺著眉頭,又問道,他其實很抗拒問出這句話。
但錐形體依舊重複著相同的話。
“少年”隱約發現自己腦袋中又開始撕裂般疼痛,無形的牢籠再一次血淋淋地出現。
他猛地一驚,不敢暈在這裏,那隻白色怪物可能就潛伏在某個地方,十分的危險。
而他所問的問題始終又得不到任何回答,“少年”不得不趕緊往回退出。
黑洞很深,但並不能阻擋他再次回到地麵。
一條長長的曲線頓時出現在深洞中,轉眼便消失不見。
在他離開後,深洞的陰暗角落爬出一個脖子上掛著墜物的蒼白光皮怪物。
……
他出來的時候急,隻讓卓瑪回去等他,此時才想起來他們已經不住在大橋下的窩棚了,新的住處他又不知道,隻好再去聖普第斯大學。
一路上,他其實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並不在於他是否能夠想起自己的家到底在哪兒,也不是那個神跡般的錐形體所說:他想起了自己的家就會忘記大草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自信,即便那個自旋錐形體的外形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內心,他卻不認為它說的是對的,就像那個藍發老者一樣,他也不認為他說的也是對的。
他們都沒有說中自己內心深處的那種極其強烈的不安,如果說中了,他一定會感覺得到!
那麼,這種不安到底來自於什麼地方,又到底指向何處呢?
他發現隻要自己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頭就不會撕裂般的痛疼,反而有一種近乎神秘的力量吸引著他。
他不在乎什麼戰甲,也不在乎什麼戰力無邊,他恍惚被一種更加本質的力量所吸引。
……
回到聖普第斯大學,已經接近黎明。
卓瑪依然留守在那座大樓的出口,不過,此時不是他一個人在這裏,除了一直同樣沒有離開的萺苒朷秀以及萺苒主家的女兒,還有一些其他身份不明的人。
昨晚的消息一傳開,卓瑪就知道這件事必然是捂不住的,所以索性他也就沒有離開,一直在這裏等著。
果然,沒過多久,陸續從戍衛到軍隊,再到官員,甚至紫徽赫爾家都派出人來調查。
但畢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些人的級別都不高,再詢問卓瑪幾遍之後,隻留下部分跟進的人員,其他都陸續走了。
這讓卓瑪有些失望,他本以為軍方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塞斯比亞招入軍隊,而現實卻是連神殿都沒有派出任何一個人來。
原因在與這些官員以及其他跟進人員的攀談中,卓瑪隱約地知道了——傳說,主已經到了聖城,上層高度緊張,顧不上下麵的事了。
更加邪門的是,有個官員說從大神殿得到消息,說是聖甲昨天下午出現了異常,但具體什麼異常就不得而知了。
“少年”回到大樓跟前,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大小並不合適,看著有些別扭。
“你就是賽斯比亞?”卓瑪尚未說話,根據描述,就有一個穿著黑色製裝的人麵無表情地問道。
“你是誰?”
“少年”也被這一群人嚇了一跳,但看到卓瑪等人都在,便放下心。
“我是赫爾家的調查員!”那人眼皮也不抬,看著手裏的記錄道:“根據現場調查,有人稱看見你使用了赫爾家的戰技,你能解釋一下原因嗎?”
此人雖說是個調查員,但其他官員,甚至軍隊的跟進負責人都不敢搶在他前麵說話,更不敢打斷他。
“少年”打量了他一眼道:“什麼赫爾家的戰技?我不知道。”
那人便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不快道:“我現在是在代表赫爾家向你問話,如果證實你所使用的戰技來自於赫爾家,而你又不肯交代來源,我們將對你采取必要的措施。”
見情況不對勁,卓瑪趕緊上前,低聲下氣道:“調查員大人,我們是從大草原來的,不懂規矩,但真的沒有偷學赫爾家的戰技,可能隻是湊巧相似吧,他是我的侄子,從來都沒有走出過大草原,真的。”
那人瞥了卓瑪一眼,冷哼一聲道:“我問你話了嗎?是不是偷盜,由我們的調查決定,你說了不算。”
“是,是,是,塞斯比亞,大人問你什麼,你照實說,紫徽赫爾是名門大家,不會冤枉你的。”卓瑪對著那人連連點頭哈腰,卻又故意壯著膽子捧了赫爾家一下,好讓他們不那麼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