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麵的隊員見眾人不說話了,便得意地暴出自己昨日剛聽來的小道消息道:“副隊長,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那個嗷卡人樞機大老爺自己不做主的,一切全憑另外一個普通嗷卡人說了算。”
阿裏倒是沒聽過有這種事,但馬上就聽到有人不屑地反駁爭議道:
“吹吧,吹吧,樞機大老爺能聽普通人的?睡醒了沒有?”
“就是啊,樞機大老爺呢,極境的存在,那說一句話,飛船也得抖上一抖的人啊。”
“我覺得未必就不可能,你看我們的睥邁大人,有時候還不得聽我們赫爾大老爺的話?”
“那能一樣嗎?赫爾大老爺對睥邁大人比對大少爺都好,什麼好資源不緊著他用?在咱們飛出來的時候,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藍發人都知道。”
“有道理,嗷卡人我也見過一回,和動物沒啥區別,和我們的情況不同。”
“嘿嘿,嗷卡人就算了,看了就嘔心,聽說荑族的女人挺漂亮的,有人見過沒有?”
“哈哈,藍發人見過吧,他們被賣成奴人最多。”
這話一說完,船艙中頓時安靜下來,說話的人也似乎意識到極為不妥,尤其他還是笑著說出來的,要知道黑發人被私下賣掉的也絕不少!
寂靜中,果真便有一股暗流在船艙眾人的血管中強烈的流淌著。
阿裏又轉了個身,摸了摸義眼,看著另外一側空著的睡位,突然道:“吳大俊呢?今天不是他執勤吧?”
另外一人答道:“不知道,他傷勢好像越來越重了,軍醫官也檢查不出來,心理壓力大出去走走了吧,聽說他那個朋友也被關起來了,不知道犯了什麼事。”
阿裏便有些睡不著了,爬起來穿上軍衣,道:“我去找找看,這小子別想不開。”
走出船艙,阿裏才覺得血管裏的暗流平靜了不少,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吳大俊的身影,便準備先去找隊長弭婭。
老池被抓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擅闖旗艦重地,那可是死罪,隊長和萺苒一直在努力營救,求了很多人,用了很多關係,才暫時保住他的小命,但要想放出來是不可能了。
可不管怎樣,老池曾在叛亂中救過他們的命,他們都要盡最大的努力。
至少,讓大俊能見他最後一麵吧。
一想到吳大俊最近的狀態,他便又是一陣陣的頭疼,眼看著一天天地虛弱下去,可就是查不出來原因,吳大俊自己也放棄了,隻怕時日也無多了。
唉……
阿裏歎息了一聲,他對這個年輕人感情很複雜,一麵覺得他很聰明,緊急的時候安排得當,在第二戰場上,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也堅持隨隊出戰,提了很多建議,雖然沒看到什麼特別明顯的效果,但是戰隊一直安然無恙。
另外一麵,他又覺得這個年輕人行事荒誕,有時候讓人真的無法理解,尤其是出戰的時候,經常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結果都沒有發生,也不知道他腦袋裏整天想得是什麼?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隊長弭婭的船艙外,剛要敲門進去,就見艙門打開,弭婭軍容整齊地匆匆走出來,看到他在外麵,奇怪了一下便立即道:“你來了正好,馬上集合全隊,準備待命!”
阿裏微微一怔,隨即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興奮道:“隊長,命令下來了!?”
弭婭很冷靜地說道:“不要問那麼多,我們隻管執行命令。”
阿裏艱難地咽了口吐沫,緊緊地握著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才調整好跳動的血脈道:“是!”
……
冷星艦隊的“夜裏”,一艘艘戰艦中,一條條船艙通道裏,一列列沉默的士兵,手持武器,壓低戰盔,踩著壓抑的步伐,紛紛出動,一場仿佛醞釀了許久的暴風雨已經來臨!
而此時,失蹤的“吳大俊”出現在一艘隔離的廢棄戰艦裏,站在那道封閉許久的艙門外。
這裏的監控依舊如常,和他出來的時候相比,卻又嚴格了許多。
他看得出來,船艙周圍布滿了奇特的能量紋路,隻要硬闖,就會被那些能量紋路當場絞殺。
他想再進去,卻是回不去了,就像他當初戰敗一樣,如今也回不去了。
“或許,我有辦法救你。”
一個聲音突兀地在他耳邊響起,年輕人頓時如臨大敵!
如論是傳音的技術,還是這個聲音的本身,都已經超出這支冷星艦隊,乃至整個聯軍艦隊都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