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在故意裝睡?
為什麼她做什麼,他都能清晰感知,並且準確做出對他自己有益的動作?
雲初瑤眉心微蹙,側眸觀察了一下將腦袋埋在自己頸窩的墨夜瀾。
他雙眸緊閉,呼吸沉穩,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他的胳膊環抱著她,緊緊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像是一種本能的動作。
男人就算是睡著了,力氣也大得很,像是一頭蠻橫的野獸。
雲初瑤完全掙脫不開,隻能認命地窩在他的懷中,讓他抱著自己。
墨夜瀾還抱著她倒在了床上,仿佛在抱著一個柔軟的毛絨玩具,將她緊緊箍在自己懷裏。
房間內曖昧的氣氛正在慢慢消散,雲初瑤調整了許久,才讓自己成功被繚亂的呼吸恢複了正常,快速跳動的心髒也平複了許久才恢複原來的節奏。
實話,墨夜瀾真的撩到她了。
她都準備動手去解他身上殘留的幾顆扣子了……結果,就這!
墨爺隻不過是做了一個旖旎的夢而已,那一番操作,是為了存在於他夢境中的雲初瑤而做。
現實中的雲初瑤像個河豚似的鼓起了臉頰,有些氣鼓鼓,竟然一本正經地吃起了自己的醋。
心裏酸酸澀澀,情緒複雜,氣了好久,她才調整了一下姿勢,窩在墨夜瀾的懷中,閉上眼睛睡覺。
今夜的這筆賬,她已經默默在她心裏的記仇本本上記錄下來了。
墨夜瀾欠她一次,早晚都得還!必須還!
……
翌日,墨夜瀾從睡夢中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快要臨近中午。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他本能地眯了眯眼睛,巨大的光圈在他眼前擴散開來。
臥室裏一片沉寂,隻剩下他一個人。
那片退燒藥的效果很顯著,他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而且還讓他好好睡了一覺。
整整一夜,他都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意識模糊,記憶斷片,所以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記得並不是十分清晰。
生了一場病,仿佛大醉了一場,墨夜瀾有種宿醉之後的渾渾噩噩。
睜著眼睛,盯著花板上的吊燈,盯了好一會兒,他才掙紮著起身。
雖然高燒已退,但身體還是有些發虛發軟,行動間他不心撞到了床邊的一把椅子,椅子腿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聲響。
守在門外的墨清和墨泠聽到動靜,立馬推開門闖了進來。
兩個人異口同聲,嗓音洪亮:“墨爺,您沒事吧?!”
本來沒什麼事情的墨夜瀾感覺自己的心髒震了一下,眉心緊皺,他斜睨了那兩位壯漢一眼:“以後在墨園話,聲音分貝必須控製在五十分貝以下!”
這是命令,不容置喙。
墨清和墨泠麵麵相覷,畢恭畢敬地應了聲:“是。”
雖然被墨爺訓了,但他們卻鬆了一口氣。
墨爺都有心情凶人了,證明他的病應該已經好了,身體也已經差不多恢複了正常。
墨夜瀾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清醒了一下,再次開口:“怎麼隻有你們倆在這兒?瑤瑤呢?”
墨泠搶話開口:“雲姐,您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所以有我和墨清兩個人守著您就足夠了,她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