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錦衣衛辦案,從來都是聲勢浩大,從未聽有單獨行動的。莫非,此人也就是趁著年,用這一身行頭,討得一些好處罷了。
想到這裏,劉大人右手伸進衣袖,摸索出來一張銀票,雙手奉到了肖塵跟前,“今兒這場大雪,氣驟寒,大人不辭辛苦,還要四處巡邏,為國效力,意思,大人就拿著買酒暖暖身子吧。”
肖塵順手就拿了過來,放於懷中,“劉大人還真是大方,初次見麵就賞了酒錢,看來,以後應該經常來討擾了。”
聽見此話,劉大人心中咯噔一下,這錦衣衛還真是貪得無厭,一千兩銀票,一個普通校尉,一輩子的俸祿也賺不到。
不過,既然接了我的銀票,胃口再大也不怕,就怕你有命吃沒命消化。
心底冷哼一聲,那劉大人轉身,坐在了剛剛扶起的椅子上,提高了嗓音,“六,給大人上茶。這麼冷的,沒一點眼力勁。”
肖塵靜靜地坐在那冰冷的斜背靠椅上,左手放於桌麵,食指彎曲,輕輕的敲打著,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那六。看著他從門外提進來一壺熱水,又從房裏拿出兩個已經放好了茶葉的茶碗,心翼翼的倒滿,躬身退至一邊。
“今日大雪,氣溫驟降,大人喝杯熱茶,驅驅寒氣。”劉大人笑容滿麵,端起桌上的茶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右手拿捏著碗蓋,輕輕的撥弄著漂浮在上麵的茶葉。
“請。”肖塵微微一笑,左手端起了茶碗,右手翻起碗蓋的瞬間,拇指上那自從錦衣衛調到東廠之後,就一直佩戴的純銀戒指,卻是在那茶水裏麵,輕輕的蘸了一下。
望著那逐漸泛出黑色的戒指,肖塵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今年這場雪,捂死一大批害蟲,明年,我大明又是一個豐收年啊。”
著,將茶碗輕輕蓋上,放置於桌麵。
“怎麼?大人對我這茶葉看不上嗎?這可是真正的西湖龍井,是我那在揚州出任知府的同窗,前一陣子專門托人捎來的。”劉大人麵帶微笑,似乎是拉家常般輕輕的道。
肖塵大手一擺:“哪裏的話!茶是好茶,隻是我這腸胃不行,越是高品質的涼茶,喝到我的肚子裏,越是和毒藥一樣,非得鬧上三四肚子不可。”
劉大人眉頭一皺,隨即又綻開:“既然大人喝不了這龍井,那我就讓六重新給你泡一碗三炮台。”
還沒等肖塵拒絕,那六已經跑進了屋內,片刻功夫,端著又一個茶碗走了出來,放置於桌麵。二話不,提起水壺倒滿,往前一推:“大人請用。”
“非喝不可嗎?”肖塵看向那倒完茶,並沒退去,而是直直盯著自己的六,淡淡一笑。
“這是的一片心意。”六麵帶微笑,躬身道。
“那好。”肖塵緩緩站了起來,“冷了,你這跑前跑後很是辛苦,這碗茶我就賞給你了。”
著,左手拿掉碗蓋,直接將熱氣騰騰的茶水遞在了六的嘴邊:“來,喝了它。”
看見如此情景,旁邊剛才還鎮靜自若的劉大人,豁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