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棧的大廳,除了一個櫃台之外,再就是十幾張客人用飯的桌子。與眾不同的地方是,在進門的地方,留出了兩張蘆席大地方,上麵擺放了一架有點老舊的古琴。
每張桌子最多可以坐八個人,眾人便在靠牆的兩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見眾人坐定,掌櫃的兩隻手各提一個茶壺,笑容滿麵的走了上來。
將扣在桌麵上的茶碗一一的翻過來,又倒滿了茶,方才又來到了肖塵的身旁。
“掌櫃的貴姓?”肖塵習慣性的將手指上的銀戒往茶水裏麵蘸了一下,微笑著看向對方。
“免貴姓徐,就是這易州人氏。”掌櫃的雙手下垂,額頭微點了兩下。
“這下可以和我道道,咱易州城馬匹衛生費的門道了吧?”肖塵端坐著身體,胳膊放在桌麵,食指微曲,若無其事的叩擊著桌麵。
那徐掌櫃回頭向著大門口張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經過,方才回頭壓低了聲音。
“公子有所不知,咱們易州開客棧的,根據大,每個月都要向州衙上繳衛生清理費。理由就是住店客人的馬匹,破壞了易州城的整體衛生。所以,隻要是老顧客,進城之前都會來招呼一聲,讓二前去迎接。”
“由於客棧已經繳了衛生費,守門的軍士便不再為難客人,放他們順利進城。”
“那您的這一客棧,衛生費是怎麼征收的?”
“我這個規模稍大一點,衛生清理費按月繳納,每個月三十兩銀子。”到銀子,徐掌櫃剛才還堆滿笑容的臉龐,“唰”的一下就拉了下來。
“每個月三十兩,一年下來就三百六十兩,這衛生費可是不少啊。”看了一眼手上戒指的顏色,肖塵停止了敲擊桌麵的動作,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看見肖塵的動作,旁邊的段明給了眾人一個眼神,也端起了茶碗。
徐掌櫃耷拉著腦袋:“可不是,這一年到頭辛苦下來,繳了各種的費用,到了我的手裏,也所剩無幾了。”
“所有費用?這開客棧除了衛生清理費,還有其他的費用?”肖塵將茶碗放在了桌麵,看向徐掌櫃。
“像我這家客棧的規模,每個月還有二十兩銀子的吵雜費。”
“吵雜費?這又是個什麼名堂?”肖塵越聽越覺得荒唐。
“開客棧就會有客人,有了客人就會話,就會產生吵鬧的聲音。”徐掌櫃的臉上,帶著一種不盡的憋屈。
背靠著椅子,肖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自己不是住在錦衣衛,就是住在東廠,還真沒在外麵住過客棧。今才知道,原來開店還有這麼多的費用上繳。
“這些費用上交給哪裏?州衙嗎?”肖塵神色平靜的問道。
徐掌櫃又扭頭看了一下門口,才回頭道:“不是州衙,是你們進來的那個守軍頭領。”
“守軍頭領?他有權利在州城內隨意收費?”
徐掌櫃壓低了聲音:“他是知州大人的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