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朕要和你話,不必繁瑣的行宮禮了。”明成祖笑道,又轉頭看向禦書房門口,“四,將房門帶上。”
“是。”王四應了一聲,退出禦書房,輕輕帶上了房門。
一指旁邊的方大木椅,明成祖道:“王愛卿,坐。”
“謝皇上。”上次來禦書房,皇上已經賜座,這次,王昌連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
看見王昌連坐了下去,明成祖急不可耐的進入了正題:“王愛卿,你給樂安州發的官文,此刻應該到了吧?”
“樂安距離京城,也就六七百裏路,公文,連同我給肖塵的信函,應該已經到了那樂安州衙。”知道皇上擔心,王昌連笑嗬嗬的道。
將身體往後麵的椅背上一靠,明成祖點了點頭,低聲道:“到了就好,到了就好。我就怕肖塵走到了官文的前頭。”
“皇上不必擔心,就算大興商會那些私藏武器圖謀不軌之人,真的漢王有關,要想取得證據,還是需要時間的。即便最終肖塵去了樂安州,他也會知道事情的輕重,絕對不會做出太過於出格的事情。”王安良笑著道。
明成祖搖了搖頭:“這個我知道,我不是擔心肖塵,我是擔心漢王不知分寸,麵對東廠奮起反抗。刀劍無眼,萬一有個差池,我可是對不起死去多年的皇後啊。雖就算是死,也是漢王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可我,畢竟是他的父親,心裏難免會有個人感情,不願意看見他受到傷害。”
到這裏,明成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朱高煦是個什麼人,心性如何,明成祖心裏清清楚楚。上一次,若不是太子出麵求情,自己早已將他貶為庶人。
但即便是貶為庶人,沒有了封地,爵位,生命尚在。
可若是和東廠硬鋼,就算腦袋被砍了,自己都無法追究東廠的責任。
按理,自己若是給漢王寫一封密函,讓他收斂一點,積極配合東廠的調查,認罪伏法,或許也能化解這一次的漢王府危機。
但是,此事過後,他一定又會持寵放曠,目中無人,堅決不能讓他感覺,自己依舊是他的靠山。
這樣下去,最終還是會害了他。
皇上雖然也是父親,但是,先要做好的角色,乃是皇上。
下臣民都在看著自己,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這給朱高煦的信函,萬萬寫不得。
“皇上,此事是漢王有錯在先,臣倒是覺得,就算東廠不追究,皇上您也應該對漢王問責。此事一過,皇上還是要對漢王進行約束。八百多人,距離京城近在咫尺,這種隱患,不可覷啊。”王昌連以為陳暢的道。
既然選擇了進朝為官,就要為下黎民百姓著想。維護皇權沒有錯,可若是一味的包庇犯錯的皇子,恐怕是對不起身上這一身二品官服。
“這個自然。朝中百官早就對漢王行為不滿,隻要能留下他一條命,其他的事情絕不姑息。”明成祖道。
話雖如此,可王昌連清楚地看到,皇上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