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是十三役的役長段明麼?”柳如風一愣,臉上浮現出一種尷尬的表情。
東廠十三役,是帶給自己屈辱的地方。而這十三役役長段明,當初和自己也是針鋒相對了好久。怎麼剛到東廠,就是和他一起共事?!
看著柳如風的表情,肖塵明白,他還是對十三役曾經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件事,擱誰身上,也不會輕易的冰釋前嫌,一點都不計較。
可是,這道坎若是一直都邁不過去,以後的柳如風在東廠的事務,還是沒法順利進行。
若是他能顧全大局,以太子安危為重而接受這次任務,一切就按照原計劃進行。
若是他在這個時候,放不下過去,還在為那些摩擦斤斤計較,那就不指望他了,自己親自回去,將太子接到土木堡來。
“對,就是十三役役長段明。柳千戶心裏有顧慮?”肖塵笑著問道。
自己隻是想著,柳如風和自己已經冰釋前嫌,卻是忘記了還有段明這一茬子。一時著急,自己考慮的有點不夠周到。
“我是顧慮,段役長會相信我不?”柳如風認真的道。
“啊?”肖塵一楞,自己不禁有點尷尬了起來。
柳如風哪裏是沒有邁過那道坎,他是擔心,段明沒有邁過那道坎,不相信自己。
“放心吧,有我給你的這道密函,他看了什麼都理解了。”肖塵道。
“什麼時候動身?”
“現在就走,我讓人給你準備馬匹。”看著柳如風,肖塵微笑著道。
懷來衛,趙王朱高燧的住處,地上一片狼藉。
茶碗被摔碎的渣子,散落滿地的茶葉,茶水。還有一張椅子,也被摔了個稀巴爛,木頭渣子散落一地。
一手扶在桌麵,朱高燧麵對著牆壁,生著悶氣。
“前幾日,殿下去皇上信工的時候,可曾檢查那錯亂散是否還在?”一邊的張老,變無表情的問道。
“檢查了,我在龍床上摸了好幾遍,那錯亂散已經被盡數吸收。”朱高燧並沒有回頭,冷冷的道。
“這錯亂散,是一種慢性藥,需要時間,殿下還是耐心的再等等吧。”張老道。
“當,父皇已經是病的很嚴重了,為什麼今氣色又突然恢複了?張老,你這錯亂散沒有問題吧?”朱高燧緩緩轉身,語氣中已經帶了一絲質疑。
“錯亂散,已經在很多人的身上用過,絕對沒有問題。前幾皇上生病,或許隻是受了風寒而已。這錯亂散,打亂的是人的神經,需要時間,殿下有點心急了。”張老輕聲道。
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對於朱高燧的質疑,根本不在乎。
“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剛剛樹立起來的威信,被父皇的突然複出徹底擊潰。我都等了幾十年了,你還要我等?”朱高燧的眼中已經泛起一絲怒火。
“不忍則亂大謀。這個時候,殿下除了等,難道還想給皇上用強不成?”看著朱高燧,張老的言語中帶著一絲鄙夷。
“土木堡裏麵,也就幾百號人,隻要我調集人手,他們還能擋得住我?”朱高燧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