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固安縣城門外的一處荒地上,柳如風斜靠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看著不遠處那盧溝河緩緩流淌的河水。
這處荒地,乃是一處石頭沙子混合的平坦地方。
之所以荒蕪,乃是無人耕種。
種不了莊稼,但青草的生長卻是不受任何的限製。除了柳如風身後的這塊大石頭,周圍基本上是長滿了青草。
已經過了幾個時辰,未曾看見城內有東廠召喚煙花的出現。軍馬在這青青草地上,貪婪的啃食著鮮嫩的青草,而柳如風的肚子,卻是已經在咕咕叫了。
“柳千戶,我們什麼時候進城?”一名校尉走了過來,小聲的問道。
“等煙花唄。看見煙花我們就衝進城去。”雙手壓在腦袋底下,柳如風努力的忍受著饑餓,不讓自己肚子的發出咕咕的叫聲。
可這種咕咕的饑餓聲哪裏忍得住。越是忍受,反而叫的更為厲害。
“柳千戶,您也餓了?”校尉麵帶尷尬的問道。
“這才什麼時候,餓什麼餓?耐心等著,隻要看見煙花,我們就進城。”柳如風裝作風輕雲淡的說道。
帶了好幾年的兵,柳如風深知一個隊伍士氣的重要性。最容易喪失士氣軍心渙散的,便是饑餓。
雖然這裏距離固安城,起碼也就一會的功夫,可是,肖塵臨行前給的命令,是讓自己原地等待。
“可是,您的肚子在咕咕叫呢。”校尉尷尬的笑著,用手指向柳如風的肚子。
“叫怎麼了?叫我也不餓。”柳如風瞪了對方一眼,嘴硬的說道。
來到東廠之後,這名校尉一直跟在柳如風的身邊,說不上是親信,關係也是處的不錯。
看著柳如風強忍饑餓,便往前又湊了一步。
“從早上訓練完,到現在,兄弟們可是一口飯都沒吃。您餓了,我也是餓得慌。我想,大家應該都餓了。肖兄弟那邊沒有發信號,應該是還在進一步的調查之中。您看這樣行不行?”校尉說道。
“怎麼著,你說。”柳如風歪過腦袋,看著對方。
“安排一名校尉進城去查看一番,順便詢問一下肖兄弟接下來的安排。我估摸著,按照肖兄弟謹慎的作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動手。若真的這樣,我們該露營就露營,安排好兄弟們,隨時準備戰鬥就可。”校尉一臉認真的道。
“這麼一隊人馬,進城隻怕是會打草驚蛇,也隻有露營了。你騎馬進城去,找到固安縣衙,和肖塵詢問一下事情的進展。我好做下一步的打算。”柳如風道。
多虧自己離京的時候,帶著這些露營所必須的物品。這固安縣要是打持久戰,作為肖塵最強有力的神秘“武器”,神機役必須隱藏在城外。
若是暫時不能動手,就要將隊伍做好安排。
“嗯,那我去了。”校尉點點頭,牽過一匹軍馬,一躍而上,朝著固安縣城奔去。
固安縣,李掌櫃那金碧輝煌的大廳裏,肖塵看著手中那淡綠色的涼茶,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從這李掌櫃的言辭上來看,他對固安知縣魏亮,非但沒有敵意,而應該是頗有好感。
若真是這樣的話,李掌櫃便不是對魏亮下手之人。
也就是說,魏亮出事,也是超出了李掌櫃的意料之外。
不過,若是他真的和此事沒有瓜葛,在自己麵前,這麼費盡心機的裝病,又是為了什麼?
他是想給自己製造一個當時不在場的理由,還是說,想利用自己的生病,來逃脫官府對他的追查?
不管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能裝病,就一定是在掩飾著背後不可告人的東西。
好好的一個人,非要去想方設法的裝病,住著這麼豪華奢侈的大院子,一定有著相當的背景才是。而讓他不得不裝病,那就說明,他背後掩飾的東西,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