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說辭看似合情合理,可紫衣校尉會相信麼?
回去後,這紫衣校尉若是不將整個豐台大營的人員調查一遍,他就不是紫衣校尉。
當初,得到情報之後就應該讓他早點離去。
留下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真是所有的計劃,都毀在了他的身上。
可事已至此,自己再也無法力挽狂瀾了。
聽見肖塵的問話,也隻得點點頭,算是默認。
雙手扶著椅子扶手,肖塵麵帶微笑,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的話,有一部分是真的,有一部分是編的。你不是回不去豐台大營,而是你不放心,所以留下來善後。我說的可對?”雙手背負,肖塵笑嗬嗬的看著頭部濕淋淋的漢子。
漢子眼底閃過一絲不安,瞬間又恢複了自然。
“善後?這邊有人負責,我就是通風報信而已,哪有善後一說。”漢子冷冷的道。
“不不不。”肖塵搖了搖頭,“你在組織裏麵的職務不低,不看著李掌櫃平安度過這道坎,你是不放心離去。”
漢子將頭扭到一邊:“反正都是一死,隨你怎麼說。”
“別介。”肖塵笑了起來,“大男人,敢做不敢當的。剛才都說了,咱們都即將是死人了,做個明白鬼不好麼?”
說完,肖塵雙眼頗有深意的掃了一眼低著腦袋靜立一旁的李掌櫃。
“事實就是這樣,你讓我怎麼說?”漢子冷冷的道。
“你不說,還是不敢說?”肖塵看著漢子,“還是由我來說?”
“你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漢子將頭扭向一邊。
肖塵將背負的雙手放下,坐在了剛才綁著女子的長條凳子上,右手在凳子上拍了拍。
“你們有離開的真正原因,是這裏有你不舍得離開的人。”肖塵抿著嘴,嘴角泛起一絲壞壞的笑意。
“你胡說什麼,你血口噴人。”漢子猛的轉過身來,衝著肖塵大吼起來。
“安靜,安靜。”肖塵抬起右手,向下壓了壓,“這麼衝動幹什麼?我隻說這裏有你不舍得離開的人,又沒說是個女的,你急什麼急?”
說話的時候,肖塵的眼睛瞟向一邊的李掌櫃。
對方耳朵後麵的肌肉,很明顯的抽搐了幾下。
“信口雌黃,你不得好死。”漢子突然間暴跳如雷,向著肖塵撲去。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都沒看清肖塵的動作,漢子已經被抽翻在地。
一邊的段天明立馬撲了上去,一副鐐銬,就扣在了對方的雙臂上。
“這麼衝動,你是怕我說出來事實麼?”肖塵搖了搖頭,又看向李掌櫃:“李掌櫃,後麵的事情,要不要我說給你聽?”
李掌櫃的臉上一陣青白交替,緊閉著雙唇,可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卻是聽起來很是清晰。
“大人若是願意說,就說吧。”沉默了一會,李掌櫃道。
“敢問李掌櫃,府上可有馬車?”肖塵問道。
“有。”李掌櫃答道。
“夫人出門的時候,你連一輛馬車,都不舍得給她用麼?”肖塵笑了起來。
李掌櫃:“。。。。。。”
“我進城之後,便已經在城門口留了眼線。此人在府上待了一晚,原本打算第二天離開。可是,謹慎的性格使得他不敢親自出城,便讓李夫人去城門口打探消息。”
“而李夫人此舉,定然不敢讓你知道,隻能偷偷的溜出了李家大院。而這裏距離城門口雖沒有多遠,可滿地的泥濘,一個富貴人家的女子,怎願意踏足泥濘?”
“於是,在外麵購買了一輛馬車,一來自己可以乘坐,二來可以作為此人離去的工具。那曾想,我在李家大院外麵布置的校尉,使這個膽小鬼一直不敢離開。若不是今天看見我要對李夫人用刑,他怎會不顧一切的站了出來。”
肖塵回頭,看著一臉尷尬的漢子:“兄弟,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