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一會兒表情嚴肅,一會又麵帶微笑的交談著,其他人倒是無所謂,馬連山的心裏,極度的不舒服。
此人,來到工地的目的,就是搶奪工地的施工權力。
在施工這件事上,他就是自己的最大敵人。嶽父這麼的和他有說有笑,難不成還能真的答應他,給他施工一半的權力?
隻要他待在工地上,挖掘翡翠原石的事情就得小心謹慎,偷偷摸摸的進行。
要是這樣的話,嶽父不等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
不知不覺間,馬連山已經認為,嶽父接受了此人的意見。
身後的那些衙役們,臉上的表情,也從最初的緊張,逐漸的變得放鬆起來。
兩人有說有笑,還能出什麼事情?隻要大人不出意外,自己就沒有責任可以背負。
整日在縣城裏溜達,麵對秦嶺山腳這如畫的風景,心中有著說不盡的喜歡與欣賞。漸漸的也不再關注二人的行為,開始打量起四周來。
“我還是第一次來馬溝鎮,不管是下麵的河道,還是前方的山穀,閑暇之餘溜達一番應該很是愜意。”
“愜意不愜意的我不知道,下麵的河道裏,應該有著不少的小魚和河蟹。抓上一盆放鍋裏油炸,撒點辣椒麵和鹽巴,再弄上一壇子老燒酒,哎呀,想想都美得不行。”
“你就知道吃。不過,這河裏的小魚,煎炸到位了,連魚刺都是酥的,完全可以大口的嚼食。”
“可不是。這種小溪裏麵,扒拉一下河底的石頭,就是一窩河蟹。一會抓半桶不成問題。”
“這工程,少說也得好幾個月吧?下次,知縣大人再來的時候,我們帶上一個木桶。”
“怎麼,你還真的想抓螃蟹啊?一手拿著水火棍,一手拿著木桶,知縣大人不罵死你。”
“那就拿個袋子,偷偷的抓點河蟹揣在懷裏,解解饞算了。”
聊到興奮之餘,衙役們似乎忘記了楊康還在不遠處和人交流,對著河道指指點點,嬉笑了起來。
看著衙役們一個個興奮的表情,再聽著他們的話語,馬連山心中更加的不滿。
可不滿,又有什麼用?
他是楊康的女婿,楊康會給他麵子,但他終歸不是官府之人。
對於縣衙的衙役,心中再不滿,隻能回頭偷偷和楊康告狀,當麵沒有任何指責的權力。
但此刻,嶽父大人都在微笑著,這些衙役放鬆心態,對著河道指指點點又有什麼過錯,自己能告他們什麼狀?
遠處的樹蔭下,段天明微微一笑,看向老奸巨猾的楊康:“知縣大人,您說的這些都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工地的負責人依舊是馬掌櫃就成,不過是下麵的這些粗活,交給草民負責。對外而言,換一些幹體力活的工人,也沒有人過多的關注。”
楊康心裏有點為難。
我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牛皮糖一樣的粘著不放啊。看你也不像是個不識時務的人,怎麼就不明白本縣的意思呢?
這馬溝鎮的水利工程,為民造福不假,給我自己做政績不假,可照顧我女婿馬連山,讓他從中賺上一筆,也不假啊。
委婉的告訴你,負責人不能更換,不就是在拒絕你麼,你當真聽不出來?
“這樣不好吧。”楊康麵帶尷尬,瞄了一眼遠處臉色鐵青的馬連山,對著段天明微微一笑,“馬掌櫃為這處工程調動了十多名工人前來,後麵還會有大批預備的人手。若是隻讓他做一個工地負責人,下麵的雜活都交給俠士你,他所有的準備,豈不是白白費力了?每一份對於工程的積極性,我都不能打消啊。”
段天明的身手,楊康是看到了,說實話,他很是欣賞。也可以說,段天明是楊康有生以來見過身手最為厲害的江湖人士。
雖說官府從不懼怕江湖人士,可是,哪個官員,不想自己的身邊,有一位忠於自己的高手存在?更何況,段天明的身後,還有著百十號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