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無敵真寂寞(1 / 2)

肖塵的心裏,突然浮現出自己剛才吃包子的時候,那大嗓門喊叫的男子。

頭上,不正是頂著一頂嶄新的氈帽麼?

就說,當時自己還有點詫異,這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現在想想,他就是和尚,那個在巷子裏,阻攔屠夫殺豬的和尚。

一個喝酒吃肉的和尚,卻非要去勸人放下屠刀,此舉何意?

尤其他那句:當你舉起屠刀之時,注定會死在屠刀之下。這哪裏說的是屠夫,這分明說的就是東廠,是自己。

看來,和尚的行為是故意為之,他在用佛家之名告誡眾人,東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隻是,他受何人指使?整個京城,就他一名和尚,還是說有多名披著佛家名義的人,四處宣傳這個理念?

若是真的有人開始製造輿論,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

難不成是漢王朱高煦?他可是有著製造輿論的前科。

若真是他,他的目的搞垮東廠,自己再伺機成事?

看來,自己給他的教訓還是不夠深刻,這段日子沒有敲打他,他心中的那股逆反心理,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安,肖塵道:“以後吃包子,不要這麼不咀嚼的直接下咽,若是沒有旁人出手相救,你剛才可真的就危險了。”

“我也是一著急,忍不住的就咽東西,以後再不會了。”李安點點頭,一臉的尷尬。

“走,進去吧。”說著,肖塵一指刑部的大門。

李安怎麼說也是刑部尚書,朝廷的二品大員,這在人前的麵子,自己還是要給足。

“一起走,一起走。”李安客氣著,並沒有邁步,而是等著肖塵一起。

走進刑部大院,來到了大廳的門口,肖塵站了下來:“大人先去忙著,我去大牢裏麵看看。”

“好,我去看看今天小吏們要整理的材料。”

走進大牢,肖塵徑直來到了關押馬運山的牢房。

牢房裏,又增加了兩個火把,一片亮堂,如同太陽直接照著一般。

馬運山被吊在床腿上,耷拉著腦袋。

大牢役長杜少勤手裏拿著一個布帕,蘸著旁邊木桶裏的清水,正在給馬運山擦拭傷口。

看見肖塵進來,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昨個的傷口沒清理,療傷藥抹上去絲毫作用都沒有,純粹浪費我們東廠的藥品。”

“那豈不是說,今個馬同知得不到照顧了?”肖塵問道。

“今個主要是掰指甲。”

“手上的指頭都沒了,哪來的指甲?”盯著馬遠山那手指尖露出的森森白骨,肖塵道。

“腳上的還在。雖然腳上的感覺遲鈍一點,但我會放慢速度,讓馬同知享受久一點。用質補充量的不足。”

肖塵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這方麵的大拿。段天明呢?”

“段役長?昨晚折騰押進來的錦衣衛人犯,折騰了一晚上,這會估計找地方貓覺去了。”杜少勤站了起來,將布帕往木桶裏麵一扔,拎著木桶準備出去換水。

“你也找地方貓一會去。別照顧馬同知,把自己累到了。”

“一會給他傷口上抹上療傷藥,我就地睡一會。”

看著杜少勤出了牢房,肖塵走到了馬運山跟前:“馬同知,醒醒,醒醒。我來看你了。”

馬運山緩緩的抬起頭,雙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又來看望我?還真是為難你了,天天掛念著我。”

“我聽說,在你被皇上提升為錦衣衛指揮同知的第二天,漢王的賀喜信函從樂安州就到了京城,對於此事,你好像沒有交代啊。”

“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將漢王也牽連進來?嘴張得太大,可別磕了你的門牙,連飯都吃不成。”連續兩日的用刑,雖然身上布滿了傷口,可馬運山的知覺,似乎真的已經麻木了。

此刻,心中那份懼怕的心理,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心裏剩下的,隻有對肖塵無盡的恨意和歹毒的詛咒。

肖塵淡淡一笑:“皇上說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漢王若是安分守己,就依舊是漢王。若是也參與了侵占朝廷資源的事情,那可就由不得我秉公執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