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偷的?這麼大的量,他從哪裏偷的?”朱高熾不由得一怔。
肖塵今晚上說的這些事情,還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過,定西候結案的時候,肖塵並未說這些兵器的來源。
他今個突然這麼詳細的告訴自己,他到底要說什麼?
“殿下可知道,定西侯在封侯之前,是什麼職務?”
“這個,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
“他是藍玉最為相信的一名參事。”肖塵道。
“你的意思,定西候私藏的兵器,是偷定西候的?”朱高熾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藍玉被以謀反罪扒了人皮,填充稻草掛城門示眾,而他最信任的參事被太祖封定西侯,這定西侯,一定出賣了藍玉不少的信息。
不,不僅僅是出賣信息,一定是在在藍玉定罪的過程中,立下了大功,才能夠被太祖封侯。
就在那個時候,他偷取了藍玉製造的兵器,藏了起來?
“是。”肖塵用力的點了點頭,“定西候當時是藍玉最為信任的參事,私造兵器的事情,也一直由他負責。所以,他才能趁著職務之便,偷偷的藏了一批。”
“唉。”朱高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定西候,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先對藍玉不忠,偷盜兵器,便對太祖也不忠。真不知道太祖為何會封他侯爵。”
“因為他假傳聖旨,讓藍玉大量自造兵器。而後又將此事密告太祖,太祖才有了誅殺藍玉的理由。”肖塵低聲說道。
“假傳聖旨?藍玉貴為三軍統領,又是涼國公,不見聖旨,便開始製造兵器?”朱高熾有點不太相信。
雖然定西侯是藍玉最為信任的參事,可聖旨是什麼,是天子的旨意。參事的三言兩語,能當成聖旨用?
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屬下在定西侯府抄家的時候,發現了假玉璽,連同讓藍玉大量製造兵器的假聖旨。”肖塵沉聲說道。
“什麼?”朱高熾豁然轉身,張大著嘴巴,傻子一樣看著肖塵。
“假玉璽,假聖旨?定西侯府真的有這兩樣東西?”
“這兩樣東西,對藍玉案的是非曲直,至關重要。考慮到皇上對藍玉案,對太祖的態度,屬下便沒敢聲張此事。屬下將這兩樣東西,藏在了東廠最為安全的地方。”
“這,這,這。”朱高熾的言語,都不由得結巴了起來,“看來我猜的沒錯,藍玉案還真是一個千古冤案。”
似乎對於此事太過於吃驚,朱高熾走到桌子旁邊,端起水碗,大口的往肚子裏灌了幾口。
肖塵走上前去,將懷裏東廠廠公林尚禮的那封密函拿了出來,朝著朱高熾遞了過去:“殿下,你看看。”
接過密函,朱高熾細細打量了一番:“張景天?這不就是藍玉手下的左路軍統領麼?”
“是。”肖塵點頭。
“父皇一心維護太祖的顏麵,出動錦衣衛,又出動三千營,這張景天恐怕是插翅難逃了。”
“殿下,您若是想要給藍玉平反,這張景天便不能死。”
“平反?真要平反的話,也隻有等我登臨大統的時候,才能做得到。而今,父皇一心剿滅藍玉餘孽,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右手靜靜的放在桌子上,朱高熾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
看著朱高熾,肖塵心中也泛起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看來,除了皇上改變主意,誰也救不了張老了。
可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張老被緝拿,殺害,自己做不到。
“殿下,接下來的中山王和北山王,我們可不可以換一種方式拿下他們?”肖塵道。
“什麼方式?”
“由我帶著神機役校尉,將中山,北山的中隊以上的武官盡數斬殺,再將兩人抓來任憑殿下發落?”肖塵道。
“為何這樣做?你是嫌大軍推進的速度太慢?”
“是的。”肖塵點點頭。
“你著急幹什麼?”
“我想要早點回去,我要保下張景天的性命。”
肖塵斬釘截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