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知道,屬下在城門口看見了錦衣衛的暗樁。”
“傳令下去,大軍準備行動。”
將手中配刀上的水花抖落,插進腰間的刀鞘,曹九朝著營帳外走去。
“統領大人,您這是?”
“我去一趟錦衣衛。”撂下一句話,掀開門簾,曹九匆匆走了出去。
興州城客棧,柳如風坐在自己房間的桌子旁,靜靜的打量著窗外的街道。
皇上派遣廠公大人親自來興州傳達旨意,督促錦衣衛和三千營快速拿下張老,而且說明隻要屍體。
足以說明,皇上對三千營千戶被殺之事,已經十分惱怒。
廠公大人前腳剛走,張老便又殺害了興州知州,永平知府。
雖說兩人被殺害,也是因為他們作惡多端咎由自取,可畢竟,這是兩名朝廷官員。
張老這麼做,雖然為百姓鏟除了貪官,可對他自己的處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皇上一怒之下,派出神機營前來圍剿,這火器的威力,人體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
肖塵不在,麵對皇上的剿殺令,自己該如何才能保住張老的安全?
看著窗外,柳如風一臉的惆悵。
“砰砰砰。”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名身著百姓衣物的校尉走了進來。
“指揮使大人,張景天帶著三百餘人,出了城門一路向北而去。”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校尉退出了房間。
走到牆邊,柳如風脫下身上的長衫,拿起掛在牆上的飛魚服,穿在了身上。
正要吩咐集合隊伍,樓下傳來了曹九的聲音:“我來見你們副指揮使大人,煩勞稟報一聲。”
走出房門,柳如風向下看去。
客棧門外麵,曹九一身鎧甲,焦急的來回踱步。
柳如風心中一陣冷笑。
看樣子,這曹九並未像答應自己的那樣,老老實實的待著。
雖然人在行營,手下的探子已經遍及整個興州。
張老出城的事情,他應該已經知曉。
這麼急匆匆的來找自己,一定是想要探聽自己的口風。
他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若是自己在張老已經離開這件事情上推諉,他便可以反過來製衡自己。
明顯的來者不善。
“曹統領,這麼急匆匆的有何要事?”柳如風從樓梯緩緩走下,朝著門口道。
聽見柳如風的聲音,門口的錦衣衛也急忙讓開了道路。
“徐副指揮使。”抱起雙拳,曹九假惺惺的笑著走了進來。
“坐,坐下說。來人,給曹統領上茶。”柳如風並不著急,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張老出城時間不久,自己拖一會時間,他便跑的更遠一點。
就算一會三千營全力追擊,想要追上,難度便會加大許多。
曹九心中有事,哪有心情喝茶。
坐在桌子旁邊,便直入主題。
“徐副指揮使,東廠廠公親自來興州傳達聖意,督促我們緝拿張景天,可見皇上對此事有多麼重視。也過去好幾天時間了,不知道徐副指揮使對張景天在興州的行蹤,是否查到?”
“查到了,昨晚錦衣衛盡數出動,幾乎將整個興州城翻了個遍,終於在黎明時刻,發現了張景天的行蹤。”柳如風道。
“哦?”曹九眉頭一皺,“今個黎明就發現張景天行蹤,徐副指揮使為何不通知我三千營,前往緝拿?”
“曹統領這話說的,若是事情沒有變化,我錦衣衛還能夠不通知你?”
曹九尷尬的笑了笑:“我就是個粗人,說話直來直去,徐副指揮使還請不要介意。事情發生了什麼變化?”
臉上雖然帶著笑意,曹九的心中已經是一片冰冷。
張景天明明已經出城逃走,你今個若是敢繼續推三阻四,我便一道奏折將此事彙報給皇上。
私通朝廷要犯,別說錦衣衛副指揮使甭想著當了,你的九族,也別想活。
拿捏我?
去陰曹地府拿捏我吧。
曹九心中一陣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