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後,太子東宮。

朱高熾正在批閱奏章,東廠廠公林尚禮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殿下,殿下,天塌下來了。”

朱高熾一把扔下手中的奏折站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皇上駕崩了。”林尚禮緩緩跪在了朱高熾的身前。

“父皇駕崩了?”朱高熾雙腿一軟,癱倒在椅子上。

“雖然隨行的英國公張輔,閣臣楊榮為了避免漢王,趙王趁機作亂,秘不發喪,可不知道消息從哪裏走漏,漢王帶著人馬,已經從樂安往京城趕來。而趙王的府邸內外也布滿了士兵。”

“父皇剛剛駕崩,他們就開始行動,命東廠即刻控製趙王府,錦衣衛於城門口,攔截漢王進京。”回過了神,朱高熾大聲喝道。

“殿下,東廠現在已經無人可用。錦衣衛的副指揮使柳如風,也在當年銷聲匿跡,不知所蹤,現在的錦衣衛,實力都不如京城的普通衛所,派他們去,怕是攔不住漢王一行。”林尚禮哭喪著臉道。

“罷了罷了,那就出動其他禁軍吧。”

朱高熾無奈的揮了揮手,腦海裏卻不斷的浮現著一個人的臉龐。

嘴上嘟囔著:“若是你不死,我又怎會無人可用?”

南海荒島,埋葬著段天明和眾多東廠校尉的大墳前,搭建了幾座茅草屋。

幾名青年圍著一個矮胖的老者,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天。

“我的耳朵怎麼一個勁的發燒,有人念叨我了?”身著藍色長衫的青年,笑著說道。

“能念叨你肖塵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不過,一個勁念叨的,應該是太子。太子現在可是無人可用。朝廷無事還好,一旦真有大事,太子可是捉襟見肘。”

“這還不是怪你,好好的錦衣衛副指揮使不當,不為朝廷效力,跑到這荒島上來消磨時光。你是嫌棄朝廷的俸祿低,還是嫌棄錦衣衛副指揮使的職位不高?好好努力,副職升正,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好你個杜少勤,段役長在這裏,東廠的許多兄弟都在這裏,隻允許你來,就不允許我來?我怎麼說,也在東廠呆過一段時間,你可別忘了,東廠的神機役,可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你這樣排外,可是很不地道啊。”

“排外怎麼了?排外怎麼了?再說小心我過去,將段役長叫出來揍你。”

“哈哈哈。”

“哈哈哈。”

邊上的老者,似乎受不了眾人的吵鬧聲,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將目光看向那藍衫青年,伸出右手,拍打著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練功時間到了,肖塵,帶他們一邊去。”

說完,還沒等眾人離開,趴在麵前的石桌上,已經發出了鼾聲。

藍衫青年手指放在嘴邊,朝著眾人小聲的“噓”了一下,躡手躡腳的朝著一邊的平地走去。

聽見老者的鼾聲,茅屋裏走出來一個小腿有點拖拉的中年人,將手中的布衣往老者身上一披,轉身又走進了屋裏。

不多久,屋後煙囪冒起了嫋嫋炊煙,一股米香,從屋裏飄了出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