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長。
靜王飲一盞茶,兀自的笑了一下。
——如果失去了太子之位,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太子殿下,我盼望你盡快清醒過來,隻有保住太子之位,你才能夠為所欲為,去得你想得,要你想要,你莫要以為你這個太子之位坐得無比安穩,沒人搶奪,身為男兒郎,誰人不想醒掌下權,醉臥美人膝?另外,我提醒殿下一件事,元州賑災,你不要去,太子殿下隻需安心待在宮裏,跟著皇上學習政事即可。
姑娘的聲音輕柔又不失力度。
真不像是這年紀能的話,倒像是曆盡了歲月洗禮後的感悟。
就在不久前,太子殿下前腳走後,他也獨自出去了一下。
如他所想,太子殿下沒回宮,去找了他的靜王妃。
太子世都喜歡他的靜王妃,他也並非不知道。
人家是青梅竹馬,表兄妹,親上加親。
至於他,就像一個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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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善的父親是太子的太傅,在教導太子的同時,也會教導幾位皇子,那時候他們還都是皇子,不曾封王,隨同太子來蔡家給老國公祝壽時,靜王在那時就遇見了她。
隻有八九歲大的女孩,模樣乖乖,粉嫩嫩的,笑起來眉眼彎在一起,生動又好看。
太子曾介紹:這是我文善妹妹。
眼神裏都是自豪,寵溺的喚她:“文善,過來叫哥,叫了哥以後就全是你哥了。”
她乖乖的挨個叫哥,聲音甜甜,有些害羞,卻也不膽怯。
她也曾眉眼彎彎,紅著臉喚過他一聲五哥,都沒敢直視他。
他有多少次站在遠處看她,見她的眼裏隻有太子。
她看見太子會高興的笑,叫表哥。
就很親。
今,她出現在宮裏,驚然發現,不知不覺,她長大了。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烙印在人心裏。
他看了她好久。
她或笑,或靜。
他就覺得賞心悅目極了。
他本無意奪人所愛,是她主動投懷送抱。
她膽大包的要他作證,證明她並沒有推人落水。
他的母族姓姬,若非心悅於她,他豈會真的不顧母族的顏麵為她作證去打姬家人的臉。
人英雄難過美人關。
聽到她讓他作證時,他就知道,自己是過不了她這一關了。
他為她作證,她也理當付出一點代價。
確實是施了些的心計,也是父皇看不得蔡家再與皇太子聯姻,借著這個機會,給他們賜了婚。
他就像一個偷,終於可以堂而皇之的入室搶劫了,搶得光明正大,人人都好。
不管這人是如何得來的,現在文善名正言順的是他的人了,太子便不能染指。
為了她,他準備了這十萬黃金白銀為聘禮,解她家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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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為他這位兄長忙了一夜,在亮時,終於把銀子一箱一箱的金銀都送來了,一塊來的還有穆王李世封,兄弟中排行老四;晉王李世景,排行老六;仁王李世莊,排行老七。
老六老七的母妃早逝,老四的母妃為齊貴妃,還活躍於宮中。
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一個賽一個的俊美。
晉王世景調笑:“五哥讓老八借了一圈錢,這麼一來,恐怕全帝都都要知道五哥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