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太子世都吹過。
靜王微微皺了眉,那笛聲從響起就沒停下來過,而且是一直吹那一首,吹到靜王不耐煩,對外麵的人吩咐:“去看看是誰在吹。”
外麵的侍衛領命去了。
蔡文善合上手裏的書,看他。
以往遠遠的看見靜王,以為這個人沒有喜怒哀樂,就跟個神仙一樣。
一度就真覺得他可能就是神仙轉世來著,畢竟是生了一張神顏。
現在近距離接觸,她心裏冷笑一聲,神仙個屁。
聽人吹個笛子,他也不耐煩,瞧這脾氣多臭。
神仙沒這麼差的耐性。
文善故意與他唱個反調,柔聲:“這一路上也怪無聊的,有個笛聲給解悶也是好的。”
靜王淡淡的看她一眼,沒言語。
過了一會,有侍衛策馬過來回話:“靜王,是太子殿下的馬車跟在後麵,吹笛之人是太子殿下。”
蔡文善睜大了眼,有一些慌。
太子,不是特別告訴他,不要去元州的嗎?
想到前塵的太子世都命喪元州,她心裏就陣陣涼意。
靜王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對外麵應了句:隨他。
蔡文善也轉眸看他,忍著心裏的寒意,問:“靜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要跟著一塊去元州?”
靜王:“知道。”
文善勉強自己鎮定,:“靜王您是知道的,太子是我表哥,既然他來了,我想與和他打聲招呼。”
靜王點頭,對馬車外麵的侍衛吩咐下去:把太子請過來。
過了一會,太子世都上了他們的馬車。
馬車裏多了個人,分明還很空,便莫名覺得地方太過狹了。
太子看了一眼馬車上的兩個人,徑直走來,往文善旁邊坐了過去。
笑問:“靜王不介意與我同行一程吧?”
介意他也去定了。
靜王不答,明知故問:“太子這是要去哪裏?”
太子陰陽怪氣的嘲諷:“我若不去元州,豈不辜負了五弟的一番好意。”
靜王再問他:“請問皇兄,此行去元州,是奉了誰的命?”
太子冷笑一聲,回敬:“我奉自己的命不可以?”
靜王道:“此行凶險,皇兄還是三思吧。”
客氣背後藏著的是暗潮洶湧。
“我已經三百思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話裏話外帶著火藥味。
蔡文善看了看兩個人,太子忽然朝她挪了挪,靠她近一些,:“表妹,你現在被賜婚與五弟,與我更是親上加親了,怎麼反與我生分了?去元州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一聲,若非五弟相告,我還被蒙在鼓裏呢。”
借著表兄妹的由頭,公然做出親昵舉止。
靜王目光帶著涼意,看著兩人。
蔡文善下意識的看了看眼前的靜王,與他冰冷的目光相遇。
太子非要與她坐這麼近,還當著靜王的麵,就挺不好。
她再挪,就要挪到靜王那邊了。
她暗暗歎口氣,狠著心,挪了過去,靠著靜王坐了。
太子世都麵上可見的暗了下來,受傷了。
她現在連和他坐一塊都不願意了。
靜王麵上算是好看了些,伸手就把自己旁邊的姑娘給攬在臂彎裏了,語調算是柔和的了句:“坐穩了。”
這可是她自己主動坐過來的,他沒勉強。
蔡文善坐著沒動,任由他攬著自己的肩膀。
太子世都用盡所有的忍耐才勉強自己沒去把人從靜王身邊拉過來,隻是麵上的表情已不如之前快活,他沉沉的看著兩人並排坐,心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