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了,靜王早些歇息,文善告退。”

隨她離去,靜王眸色淡了淡。

翌日,繼續趕路。

越往北去,越臨近饑荒之地。

路上有成群結隊的難民,一邊走一邊乞討,有些年輕力壯的,忍無可忍,直接進村打劫,搶了就跑,鬧得人心惶惶。

有些人實在是討不到吃的,坐在路邊歇息,氣息奄奄。

有孩子啼哭,自己餓了。

唇幹舌燥,臉色臘黃,骨瘦如柴是現在難民的現狀。

太子世都沿途而來。

他這次出來本就是偷偷摸摸行徑,除了一輛馬車一位車夫,也沒帶旁的,這般也是輕省,車程快了不少。

文善讓他走,不許他去元州,他偏不走,偏要去。

既然出來了,他也想到處看看,了解一下外麵的情況。

身為儲君,看到傲淵的現狀,他挺難受的,看這些人坐在路邊極為可憐,便上前安撫:“各位,聽我,大家再忍一忍,朝廷送的糧馬上就到了,你們就有得吃了。”

大家看了看他,見他穿得光鮮亮麗,是套了馬車趕路的,一看就是身份不俗之人。

有個八九歲的男孩子朝他走了過來,:“公子,能給我點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當然可以。

太子世都招招手,吩咐車夫:“把幹糧拿來。”

他本意也是想把自己的幹糧分給他們吃一些,哪知他剛拿打開包袱分給這孩子一塊餅,這孩竟直接伸手抓了來,多搶了兩個。

瞬間,其他幾個大膽的,如狼似虎,圍了上來,從他手裏搶奪。

他儲備的十塊油餅,瞬間沒了,再看他的馬車,有幾個壯漢趁機搶了他的馬車,策馬跑了。

車夫氣得大叫。

好心沒好報,這些人良心叫狗吃了。

太子就挺心酸的。

若非出來走一走,他從來不知道傲淵還有人的生活竟過得如此淒慘。

他在宮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再看這些人,身上的衣裳,都是破了一個又一個洞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年。

太子世都站在那裏發了一會呆,有個五六歲的男孩忽然就躺在地上翻白眼。

他的母親哭著大叫,他爹是噎著了,忙給他順氣。

太子世都過去查看,知道是被噎住了,給了自己的水喝。

有人趁機過來,一把搶他身上的一個荷包,拔腿就跑。

太子世都忽然來氣,追。

搶他荷包的人不要命的跑,跑向了河那邊,太子世都大叫:銀子給你,荷包留下。

那人急忙扔了荷包,拿了銀子後,怕他是誆哄自己的,縱身往裏麵一跳,隱河裏了。

太子世都追過去,撿了荷包,看了看,還好沒有損壞。

荷包,是文善送他的,繡工也是極好的,他一直帶著。

馬車被搶,現在荷包裏僅有的銀子也沒有了,他還要不要趕路,還要不要住店,還要不要吃喝?

沒把人追上來,他也不是很想追的,索性找了個樹,靠樹根坐下來。

什麼都沒有了,隻有等文善來接濟他一下了。

文善看他這麼慘,會心疼嗎?

他淡淡一笑,他堂堂一國儲君,要什麼沒有?現在竟然乞求她的可憐。

先前那位八九歲的子忽然靠近他,給了他一塊餅,:“公子,你別傷心,這餅給你吃。”

算他還有點人性。

太子世都看了看他髒兮兮的手,不知道多久沒洗手了。

他自然不會吃,隻道:“留著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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