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本不該和青嫣再多說的。

她的王兄剛被貶為庶,出了帝都。

現在,她連唯一可以依靠的王兄也沒有了。

傅子璣當然知道,貴為公主,她實際上是沒有依靠的。

蔡家不會庇護她,陛下不會庇護她,他也幫不了她。

安平公主隻能靠自己活著。

他狠著心腸,對她道:“青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回不了頭的。.伍2⓪.С○м҈

這話聽在青嫣的耳朵裏,讓她冰冷的心雪上加霜,滿了哀傷,她問:“如果那天晚上先與你洞房的不是攬月,而是我,你還會喜歡上攬月嗎?”

“沒有如果的。”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人生是不能假設的。

青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公子如玉,溫爾儒雅,一看就是有著極好的教養。

他是那樣溫柔又幹淨的一個人。

罷了,她轉換了個話題。

“你剛剛那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那麼大的物件,他隨手一收,就鑽進他袖子裏了。

他袖子這麼小,怎麼可能鑽得進去。

青嫣滿了疑惑。

“我自己的。”

他輕描淡寫的,顯然不想多說。

“你藏哪兒了?”

“無法解釋。”

“……”

“時候不早了,公主去歇著吧,我這邊還有些事要做。”

“……”他剛答應願意與她說說話的。

傅子璣道:“公主可以和朋友多走動走動,別把自己局限於這小小的地方。”

走動,和誰走動。

她母後被禁閉,她皇兄被貶為庶民。

背後的人,還指不定怎麼看她的笑話,議論她。

現在,連她惟一所愛,也被攬月奪走了。

“子璣,在這個世上,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公主嚴重了,您還有太後娘娘。”

隻要她真心找文善握手言和,文善會是她最大的靠山。

為了李世都,文善也是願意拂照她的。

隻有他一個親人,他不接受這種洗腦。

這些古代女子看似軟弱,都是耍得一手好心計。

~

青嫣失望的看著他,不論她怎麼說,怎麼示弱,他都是一臉淡漠。

他待她,沒了之前的溫柔。

轉身,忍著腳上的不適,她離開。

來日方長,她不急。

隻要沒有了攬月,子璣會回頭,會回到她身邊的。

她等著李攬月走進這個家門。

看她怎麼弄死她。

~

翌日。

蔡文善讓婢女去各院傳話,到前廳來。

她即將為後,各院聽見她的傳話,哪敢有不來之理。

龐南熙也一臉疲憊的過來了。

她常去來因院照顧女兒,蔡文真時不時發瘋,讓她盡力憔悴。

那是她捧在手心裏的女兒,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日子越來越糟糕,再無出頭之日,她又害怕,又痛苦,亦痛恨。

她勉強打起精神來到前廳,龐丹青夫婦也已過來了,蔡文善那邊還沒有過來。

蔡文實見她麵色疲憊,過來問安:“娘,您氣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

他也知道是那個不成氣候的妹妹折騰的,事已至此,一點辦法也沒有,打心眼裏,這個妹妹他已放棄了。

活著也是丟人現眼,偏又死不了,他娘還護得緊。

人家都是偏兒子,他這個娘偏女兒,邪門了。

龐南熙看他一眼,“有時間,你也去看看真真。”興許看看家人,她慢慢就好了呢。

她也請過大夫給看了,大夫說是刺激過重,患了瘋症,需要家人多關心,多疏導。

蔡文實敷衍:“知道了,回頭有空我會去看她。”

龐丹青懶得聽她們提那個蠢貨,隻好開口一問:“知道三妹妹把我們叫過來幹什麼嗎?”

說到蔡文善,龐南熙麵上就沉了下來,“誰知道她又想幹什麼呢。”

自她回府,還是頭一次主動把大家都叫過來說話。

這邊閑聊了一會兒,就見文善帶著一大家子過來了,跟著前來的還有傅子璣。

蔡文實忙迎了上去,一臉堆笑,“三妹妹,你可算來了,等你好一會兒了。”

蔡文善淡聲道:“既然人都來了,我就把事情說了,今天,給妹妹把祖譜上了。”

這事龐南熙是不堅決反對的,她冷笑一聲,壓著滿腔的恨意,“三小姐,就算你被立為後,也不能在咱國公府上為所欲為,現在帝都誰不知這周側妃出身青樓,讓她入咱韋國公府的祖譜,你這羞辱的是整個韋國公府的臉麵,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不會同意的。”

龐丹青也忙道:“三妹妹,不為旁人,就為了你兩位弟弟,你也要三思啊!”

蔡文善冷了臉,“不見棺材不掉淚。”

“傅太醫,把證據拿給她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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