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世封退了鄭尚書家婚事的當天傍晚,退婚一身輕的他拐彎就去了韋國公府上找阮夭夭了。
這家人火鍋上吃上癮了,他過去的時候傅子璣依舊在。
他又過來了,阮夭夭裝看不見,蔡文欣隻顧吃火鍋,蔡文善隻好搭了話,“今個兒又是哪陣風把穆王吹來了?”
穆王看著阮夭夭說:“本王退婚了。”
喝了一口桃花釀的阮夭夭諷刺的道:“穆王還是回府等著吧,等著齊太妃明天大鬧穆王府。”
退親,鄭尚書家的親,是說退就能退的嗎?
雖是三品的官級,比不得皇族尊貴,但定親多年,又是齊太妃看上的,他一聲不響的退了,人家不鬧死他才怪。
她一直都知道,和他的這段感情並不好走。
最終,他還是會妥協的。
阮夭夭想到的,他當然也想到了。
“本王還沒吃。”他站到阮夭夭旁邊,她緊挨著傅子璣坐的。
這兩個人沒事挨這麼近,到底想幹嘛?
文善也就道:“給穆王加個座。”
有眼力架的婢女忙把座加在了阮夭夭旁邊了,又拿了碗筷。
傅子璣隻好挪一挪。
是他大意了,這是標準的床頭打架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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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壞人我見過。”小奶娃多多忽然出聲,呼閃著她大大的貓眼看了看穆王。
她想起來了,就是之前來她們這兒打架的壞人,被阮夫子打昏抬回去了。
那天她趴在窗欞子上,看得清清楚楚的。
李世封挑眉,“多多,本王是你父皇的四哥,照著輩份,你該叫我一聲皇伯伯。”
多多輕哼一聲,發出靈魂般的拷問:“那皇伯伯件為什麼要和我的阮太傅打架?”
“你也打不過阮太傅。”這是毫不給麵子的按頭羞辱。
李世封被噎得麵上一僵,磨磨牙,老五生的這個閨女,過於古靈精怪。
“那是本王讓著她的。”當著這麼多人的在,他想給自己找回頭麵子。
小小的奶娃睜著單純又無辜的貓眼道:“那你和阮太傅再打一架,看看誰更厲害。”
李世封不想理她了,這小東西專撿人痛楚戳。
掃了一眼大家吃的火鍋,他先吃吧。
第一次吃這玩意,也沒好意思問這是什麼,夾了鍋裏的肉吃了一口。
麻辣的,就特別辣。
他忍著想吐的衝動,但在人前又要顧及著一點體麵,勉強咽了下去後,辣得他嗓子眼冒火。
他不能吃辣的,一點都不行。
阮夭夭不動聲色的把酒給他,他以為是水,喝了一口後,嗓子眼更辣了。
這是存心讓他吃不好,氣得他對左右婢女吩咐:“拿水。”
婢女乖,趕緊把水給他了。
喝了水後,勉強舒服了些,他站起來要走,隻道:“本王還有點事,諸位慢用。”
就聽身後傳來蔡文善的聲音:“穆王,您不吃了呀?要不打包送您府上?”
“不用了。”他快步離去。
他還是要回去想辦法,應付太妃的責難。
明個兒,少不了和他鬧。
如他所想,他前去退了人家的親事,後麵鄭子喬和她母親鄭喬氏就匆匆入宮去見齊太妃了。
齊太妃也是氣得一臉鐵青,忙把哭得梨花帶雨幾乎要斷氣的鄭子喬安慰住,讓她在宮裏留宿了一晚。
翌日。
齊太妃派了人去堵穆王,把剛下了朝的李世封請了過來。
鄭子喬跟在齊太妃的旁邊,一臉哀怨的看著進來的穆王。
李世封向齊太妃請過安。
對於齊太妃旁邊的人,他好似沒有看見,不多問不多言。
仿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齊太妃哼了一聲,道:“你幹的好事,我都聽說了,你要退親,也總得給人家一個理由不是?”
“是為了之前那個賤妾嗎?”
“本王與鄭小姐不合適,還請鄭小姐成全。”這個理由還不夠?
鄭子喬一聽這話又委屈得眼淚差點出來了,齊太妃聲音嚴厲了些,“胡鬧,這都要成親了你才說不合適,你讓子喬日後怎麼辦?”
穆王不以為意,“人家成親多少年還能和離,到了本王這兒,連個親都不退不得了?”
“……”這分明是在說平王和尊王,先帝賜的婚,過不下去還不是和離了。
這是要讓先帝知道他的兒子全都這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下麵爬出來找他們算帳。
“本王先回去了,陛下那邊,還有點事要說。”
找了個借口,他轉身走了。
鄭子喬眼淚啪啪的掉了下來,低聲抽噎。
齊太後心裏甚是為難,兒子這樣子,也是她們沒理,她隻能柔聲道:“子喬,回頭,我再去勸勸他。”
鄭子喬拿帕子拭著眼淚,道:“還求太妃為我做主。”
齊太妃答應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