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將黑，外麵下雨，他在破廟裏躺著，半夜三更，就感覺有什麼玩意兒鑽到了自己的毯子底下，鼓秋鼓秋的，好像越來越大。
他一驚不，以為是老鼠啥的！
猛然睜眼要起來，卻發現自己意識還在，卻怎麼都動彈不得。
再眼珠下翻往下一看，隱隱地感覺到，一個沒穿衣服的娘們兒正趴在自己身上！
那女人滑溜溜的，歲數不大，那兩個胳膊把他一摟，老王頭兒就使不上一點兒力氣！
沒等這廝明白怎麼一回事兒呢，女人直接湊上來，就是一通猛親，一幅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可這事兒，聽起來很那啥，其實一點兒都不那啥！
那女人一張嘴，咕噠一下，一股難以形容的膻腥之氣直灌進來！
老王頭兒自己形容，那女人嘴裏的味兒，就像是剛生吃了死孩子似的，惡心得要命！當時就把老王頭兒嗆暈了過去！一下就沒知覺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是被人推醒的。
他一睜眼，正看見一個穿得像個乞丐似的老爺子在推他，慌忙而起間，正看見老頭兒的另一隻手裏拎著一隻家貓大的大耗子。
那大耗子被草繩拴著脖子，七孔出血似已死了，但它尖嘴長耳，通體沒毛兒，渾身上下賴嘟嘟的滿是爛瘡，光一條尾巴，就有二尺來長，就模樣來，當真好不瘮人。
眾人忙問，“老王頭兒，你這意思，大半夜收拾你的，就是那大耗子唄？”
老王頭兒不做聲。
又有人忙問，，“老王頭兒你不是睡糊塗了吧！你那麼大能耐，都差點兒著了道兒，還得一個乞丐老頭兒救你一命？”
老王頭兒一聽這話，更是輕蔑一笑，“你們知道個錘子！乞丐咋了？衝你這話，也沒啥出息，年紀狗眼不識真人！”
眾人見他如此，頗有些樣樣不服，忙追問老王頭兒老乞丐的身份，老王頭兒冷笑一聲，想話，奈何確實不勝酒力，話沒出口呢就睡著了。
等他酒醒了，眾人再問，老王頭兒就死活不認了。
他越是如此，大家就越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背地裏都研究，且不論老王頭兒的那些事兒是真是假，就老王頭兒這見多識廣的勁兒來看，他也不單單是個大夫，十有八九還是個“憋寶”的。
不過，那時節“憋寶”這行兒不太招人待見，老王頭兒死活都不承認。
王六兒也聽過這些七七八八，也找奶奶求證過，但是奶奶聽了他的話以後，就別聽他們胡，你爺爺，是個中醫，自古中醫就得見多識廣，你想，中醫要是對毒物不了解，怎麼用藥，怎麼救人？也就把這事兒遮掩了過去。
王六兒沒事兒的時候坐在炕頭兒上托著腮幫看著窗外，眨巴眨巴眼睛，倒也覺得奶奶的那些，其實也對。
就野人溝這種地方，毒物煙瘴最多，要是沒點兒真本事，如何應付得了那些牛鬼蛇神呢。
可他心底裏，也實在打鼓，畢竟，老王頭兒都已經躲早了這山溝兒裏，每年裏，來來往往的的客人依然非富即貴，隨便這麼出去一兩次，帶回來的鈔票就有一尺厚，這哪裏像是尋常人呢。
“唉，我也有這麼大能耐就好了，非娶一百個漂亮媳婦不可！”
尋思尋思，王六自己先笑了，耳邊聽得奶奶在叫他，連忙從炕頭兒上跳下來，去後廚看了看，此時，奶奶正在做飯，係著圍裙，倒也不慌不忙的。
“奶奶，你叫我？”
“去，叫你爺爺回家吃飯。”
“爺爺上哪兒去了？我沒看見他啊！”
“你爺爺讓村頭老趙他們家給請去了，去了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什麼事兒，到現在還沒回來。”
奶奶著，站直了身子，擦擦手，“正好，你過去看看！看看他們那邊完事兒了沒有！”
“好嘞！”
王六兒一聽這話，顛顛兒地就跑了。
村頭兒老趙家，算是村子裏的大戶人家了。
他家開肉鋪的，不單賣肉，而且釀酒，在野人溝這種地方，出去，也算是正經挺豪橫的一路人物了。
王六兒過去的時候，老趙家門口兒已經擠了不少人了，人來人往的，都在嘀咕著什麼，看臉色，都不太好看。
“誒呀媽呀，你，老趙多硬朗個人兒，咋弄成這樣了！”
一個村民捂著嘴，直搖頭，另一個村民接過話來，“可不咋的，看這樣子，怕是挺不過去了。”
一聽這話，王六兒更納悶兒了。昨他還去老趙家的肉鋪給爺爺打酒來著，當時還看見老趙頭兒拿著一本黃書看的起勁兒呢，這才多大會兒工夫啊，人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