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怎的回來這麼晚,見到你那老鄉了嗎?”賈平見有人推門進來,便放下筆抬頭說道。
今天晚上沒有思修課,下班之後賈平和陸虎一起從南部林區回到烏托邦城區後,陸虎便出門去找他的“老鄉”了,賈平便獨自留在房間裏看書。
他手裏拿著的書是隊長推薦他看的《世界通史》,隊長說讀史使人明智,盡管這本史書全書裏都沒有人民,讀之卻也可以為鑒。
陸虎正在氣頭上,也沒有跟室友交流的興致,隻是悶哼了一聲,走到客廳裏坐到了沙發上,坐下之後才察覺到自己有些餓了。
“平哥,家裏還有吃的嗎?”陸虎對賈平還是比較客氣的,這位室友和他差不多同一時間來到烏托邦,年紀比他大幾歲,已經是一位初入靈動境的修士了。
賈平一愣,從陸虎還沒有吃晚飯的信息中便判斷出他晚上即便是見了那老鄉,大約也交談的並不愉快。
“冰箱裏還有些飯菜我本來打算明天吃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熱一熱先墊墊肚子。”
“好嘞,謝謝平哥。”陸虎起身便向廚房走去。
巡林隊為他們倆在城裏租的房子也是烏托邦製式的兩室一廳套房,和陸川目前住的房子戶型是一樣的,城裏有很大一部分的自建住宅絕大多數都是這樣的戶型。
房子的租金不貴,兩人平攤之後一個月也就五千多群眾幣,折合半塊元石,這個租金在烏托邦的房子裏也算是貴的,因為入住的時候就帶了家具,在陸虎和賈平入住之前巡林隊也曾租給過別人。
“明兒有思修課,虎子你作業可別忘了,孫老師可是記著你的。”賈平善意地提醒道,陸虎對思修課的排斥他這個成天待在一起的室友自然察覺的到。
“謝謝平哥,我曉得的。”陸虎鬱鬱地應道,心裏卻是想著煩死了,難得不用上班的日子卻還要上課。
“你上點心,思修課很重要,你這年紀來了烏托邦正是好時候,在巡林隊工作一小段時間,熟悉了生活,把基礎課打紮實之後便可以去報考成人大學了!”
陸虎在巡林隊裏年紀最小,眾人待他也像是自己弟弟一樣,平日裏都經常勸他。
事實上巡林隊裏除了隊長趙鑫銅之外,都是像他們這般年紀不超過25歲的青少年,而隊長總是掛在嘴邊最自豪的事情就是他帶的巡林隊裏已經走出了六個大學生了。
他們兩人現在租住的這套房子的上一任租客,現在便已經雙雙考入了第二大學,住進了學校的宿舍裏。
“我懂的平哥。”陸虎雖然打心裏不認同烏托邦的理念,但別人對他的好歹他還是分得清楚的,無論是隊長還是賈平,平日裏對他都多有照顧。
“或許是我把人想的太壞了,這人人平等的世界我怎麼都信不進去。”陸虎把飯菜熱好,坐到了賈平對麵。
“我們不光要聽烏托邦說了這些,我們也能看到他們確實是這麼做的,我在烏托邦這裏旬月看到的發自內心的笑臉,比在武國待的二十餘年都要多。”
“那也沒有什麼人人平等,那烏托邦的權利核心全都是那些天選之人,哪有普通人的身影,連修士在他們麵前都天然矮了一層,更不用說普通人了。”陸虎扒了幾口飯,咽下之後才不忿地說道。
賈平不禁失笑,“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偏激,烏托邦立國到現在也才十數年,烏托邦大學培育的畢業生也才剛畢業沒多久,有好些優秀的畢業生一畢業就進入了各個部門,這些隊長都是跟咱們說過的。
我雖然沒有接觸過天選之人們,但聽說過很多事情,光是教育部的部長張清河先生直到現在都還會堅持抽出時間來給普通人上掃盲課和思修課,我便覺得這些事多少是有幾分可信的。”
沽名釣譽罷了,一個國家的頂級領導人,哪有那麼多時間做這麼沒價值的事情。
陸虎心裏不屑道,但麵上卻不會表露出來,在烏托邦尊敬教育部長的人非常多,上過他課的人受過他恩惠的人也有很多,如果他真的敢這麼說,怕是賈平和趙鑫銅也要跟他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