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來溫柔善良的女人眼裏竟然出現了一絲狠絕,她對何醉是無情,可以想象。(創客小說∷Www。ChKee.com◎)
而何醉此刻竟然平靜地隻是躺在那裏,牙齒與牙齒卻略微糾纏了。
濮陽雪走後她才從床上爬起來,坐在那裏看著床頭櫃上猩紅的喜帖,突然覺得那麼刺目,然而,還不等她把喜帖給丟出去就聽到門又被打開的聲音,她的眼睛模糊著卻抬眼看向他。
“誰惹你了?”他走進來,原本所有的怒氣在看到她紅潤的眼眶後都消失不見,隻剩下擔憂。
她氣急的轉頭:“誰媳來惹我,我不給別人惹麻煩就不錯了!”望著外麵的豔陽高照。
他笑,走上前去卻一眼就看到床頭櫃的喜帖,立即猜到些什麼,剛剛在門口有看到濮陽仰來,他從另一邊走沒跟她打招呼。
隻是濮陽雪竟然真的來找何醉,他以為那女人沒膽子來,可是……他估錯了。
走上前拿起床頭櫃的喜帖打開,看著上麵熟悉的名字卻隻是輕輕一笑:“這個東西都能刺激到你?”
他的話,好似那喜帖隻是一張廢紙。
她卻不回頭看他:“你還來做什麼?要結婚的人不是該很忙?”
“嘴巴這麼淩厲,還真是何醉!”他低頭說道,笑的頗為苦澀。
然後便是一室的安靜,直到護士來給她換鹽水的時候,他才看著她的眼底還是微微泛著光:“躺下吧,坐了這麼久!”
她不說話,他伸手要拉她的時候她像是躲瘟疫的要躲開,他不高興的皺起眉,索性一把將她拉到床上躺好,自己的身子也跟著壓上去:“別逼我在這裏對你動粗!”
那眼神犀利的,仿佛她再不聽話他立即就把她扒光了就地正法。
“流氓!”她送他兩個字,然後躺在那裏垂著眸不看他。
他淺淺的一笑,然後她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才抬眸,卻還來不及接就被他給抓住了雙手擒在胸口,然後他另一手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漢子是:王老師。
他微微皺眉,尋思著這個王老師又是何許人也,然後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性感的手指劃開她的手機直接替她接聽:“喂?”
何陽在老師辦公室裏抱著老師的手機愣住,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眨巴著:“你是誰?”
何陽小盆友現在顯得有些緊張,臉上的表情不自禁的木訥,卻越發的像是……某人。
“傅忻寒,你是……?”
報上自己的名字後越發覺得不對勁,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是個孩子。
而他身下的何醉也終於聽出是陽陽的聲音,立即驚呆的開始掙紮,雙手卻被他抓住牢牢地,雙腿間也被他突然的擠開,讓她稍微一動就能觸碰到他最強大的地方。
嚇的她咬著唇想動不敢動,又羞愧又煩躁:“還我!”她小聲的喊。
直到他看到她打針的手有點鼓針了才稍微放開她一點,卻聽到那頭微不足道的低喃:“爸比……真的是爸比嗎?”
然後就是超級迅速的一句問號,何陽驚呆了,飛飛說見到他爸比了。
他爸比真的回來了嗎?
卻要跟另一個阿姨結婚?
所以他媽咪才編了個故事騙他……
陽陽的眼睛也漸漸地模糊了,然後說不清是難過,失落,像是感覺到自己要失去什麼然後不高興的把手機丟給老師就往外跑。
傅忻寒一下子神情滯住,遲遲的忘了自己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何醉突然推開他,顧不得手上已經開始流血,眼眶再度模糊的時候她隻想奪過她的手機。
然而他還給她手機,她立即關掉,然後瘋了似地對他吼:“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為什麼要接我的電話?”
手上的針頭掉下床去,她的手上繼續流著血,他卻就那麼癡癡地躺在床上,久久的回不過神。
剛剛有個小東西叫他……爸比……
雖然那個稱呼簡直幼稚的讓他頭疼,但是……那意識著什麼?
他的心一下子好像有什麼偷偷地鑽進去,在裏麵用力的鑽咬著,探尋著。
昨晚還有個孝子跟他說……
然而今天這個電話,無疑給他很大的震撼。
原本他隻以為是個追她的男子,但是當他接了電話,雖然是個男子,卻隻是個小男孩的幼稚聲音。
“你走,我不要再見你!”她坐在一旁,看著自己手上流了很多血,迅速的從床頭櫃扯了幾張紙巾給自己流血的地方摁住,雖然低著頭,但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緊張卻瞞不過他靜默的眼睛。
“何醉,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他突然低低的聲音,卻是不容置疑,他生氣了。
皺著眉看著她躲閃的樣子,突然抬手,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眸看她:“我說了,別再挑戰我的耐性,你知道如果你瞞著我不該瞞著的事……”
他那麼冷漠的,像是無情的惡魔,隻有冷酷跟自私。
而她卻倔強的昂首:“你能把我怎樣?”不就是會在床上把她折磨一頓……
“我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決定!”他冷清決絕的幾個字。
她的心卻狂蕩了出去,好久都無法收回了,他的眼神那麼堅定,仿佛真的下一刻就可以把她打入地獄。
然而,她現在告訴他嗎?
不,她不會。
“愛過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你還指望我有什麼更後悔的事情嗎?”她譏笑一聲,輕聲道。
於是他捏著她下巴的手緩緩地往下,掐住她白皙的頸:“的確,我們曾相愛過也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但是如果在重來以後,卻還依然會那麼做。
……
當她眼角終於有眼淚流出來,他掐著她脖子的力道越發的大了,她昂著頭,驕傲的不肯屈服,心裏想著,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到那時沒人會在阻止他查找真相,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把陽陽推給他,到時候,他就知道,她這五年如何一個人帶著孩子走過來,那些個炎熱與寒冬的交替。
兩人還不等得出結果,突然門又被敲響,他像是回過神,發現她蒼白的麵孔,發現她眼裏那濃濃的怨恨。
錢樹輝拿了花籃開門,看到傅忻寒從何醉身上爬起來,看到何醉一臉尷尬的坐起來,他卻還是走進去:“聽說是胃醋,是住院了嗎?”
何醉勉強的笑了笑:“沒有,隻是每天按時來打針,你怎麼來了?”
他走上前,把鮮花要放在床頭櫃的時候看到上麵放著的大紅喜帖:“傅總來送喜帖?”
傅忻寒卻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搭理,隻是摁了床頭的醫鈴,然後捏著她的手輕輕地用桌上的清水給她洗幹淨那些幹了的血。
錢樹輝就站在那裏看著傅忻寒做那一切,像是理所應當,像是義不容辭,像是,她就是他的。
但是……錢樹輝畢竟是過來人,似是了解兩個人之間現在的鴻溝:“傅總對前女友這麼貼心,是不是也該問問前女友的意見?何醉,不如我留下來照顧你!”
何醉吃驚的抬頭,雖然跟傅忻寒置氣,但是傅忻寒給她清洗手背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時候聽錢樹輝一開口她才猛然記起這個家夥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而且那個女人剛剛還來這裏要挾她:“好啊,樹輝!”
她故意叫著老板的名字。
傅忻寒的動作一滯,她的手趁機從他的大掌抽了出來。
護士來給她重新紮針的時候看著屋裏的情形不免覺得像個炸咬,為了避免自己遭殃,弄好就立即出去了。
他也不說話,當她接過錢樹輝給她倒的水的那一刻他便起身離去。
他不願意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他麵前秀微笑,她那些有意的微笑太刺眼。
當他一出去,她卻喝不進一口水,就那麼輕輕地靠在床頭:“是路過嗎?”
錢樹輝笑的很爾雅,已過而立之年的他顯然沉穩柔和不少:“你覺得我會這麼遠路過這裏嗎?你病了我擔心!”
他那麼坦然,坦然的她的心有點不自禁的緊張,然後笑的也莫名的尷尬起來。
錢樹輝卻沒有她那麼多的尷尬,更多的從容:“你不必心裏有負擔,我隻是不想掩飾自己的感覺,但是,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吧。”
他像是預料到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跟心情,所以他這樣說了之後何醉更尷尬了。
被人看透的感覺……怎麼能不緊張?
其實那個人也能看透她,隻不過大概是因為年紀的不同,處理方式也就不同。
於是這個人的溫和,讓她暫時的覺得還好,但是,她想,他既然知道她的過去,她不知道自己還合適呆在他的酒店嗎?
他把她當成一個需要幫助的女人,於是才會錄用她,讓她做他酒店的總經理。
他貌似很善良,很慷慨,但是這又是一種潛在的壓力,她卻隻是笑笑:“看來我以後要更賣命的給你工作!”
他笑著:“我隻怕你要辭職!”
她吃驚,他真的看出她的心事嗎?
他淺笑著,聲音也繼續溫柔下去:“上次酒店聯誼的時候遇見你,我就想起五年前你父親還在這個位子的時候,他會在很多晚會上帶著他的寶貝女兒,所以知道你,不要感到奇怪,或者在這個城市知道你的人不止我一個。”
她像是被一語終必,也許是吧,曾經她陪她父親出席過那麼多誠,或者認識她的人還很多。
畢竟,正如有些人說的,其實她這麼多年,到底變了什麼?
不過是把以前沒開發出來的潛力都給激發了出來。
人啊,隻是被逼急了的時候說是不像曾經的自己了,其實,這才是真實的自己。
“我看我要是辭職就是大錯特錯了,有個這麼溫柔體貼還會送花的老板,算了吧,我還是盡快養好身體去給您賣命去。”
她說著從花籃裏抽出一根花來。
還記得上學那會兒,有個男孩也會去送她花,雖然總是些月季花。
那時候的傅忻寒啊,悶騷到極致了。
有時候故意在背後藏著一朵月季去找她,尤其是她身邊男孩子多的時候,他總是微微的皺著眉朝著她走過去,假裝難受的幹咳兩聲:送你!
其實從小到大都有很多帥哥送她很昂貴的花束,可是,她那時候連表麵嫌棄的表情都做不出來,第一次愛的人送她花,她忍著笑,忍了不到三十秒就敗下陣來從座位裏起來直接爬到他身邊抱著他。掛在他身上:“寶貝你真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