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心疼,佯裝無知(2 / 3)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得到的愛越來越少

看著你的笑在別人眼中燃燒

這繚亂的城市卻容不下我的癡……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其實知道他在後麵跟著自己。

他還是那麼擔心她會出事?

他還是那麼把她當一個對自己付不了責任的三歲孩童?

曾經她那麼稀罕他的寵愛,可是今天,她竟突然覺得要不起。

而要不起的,她寧願,不再有。

夜那麼深,深的人們都已經安歇了。

她靜靜地躺在那張不屬於自己的大床上竟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外麵又下雨了,她聽到雨滴打在玻幕上那用力的聲音,仿佛是要把那厚重的玻璃給擊破才算甘心。

擾亂的她久久的煩悶下去。

那麼大的床,被子在她一個人身上卻是待不住的。

終於還是爬了起來,怕一閉上眼睛就是噩夢。

臉色那麼的難看,雙手穿過黑發,最終還是疲憊的合上了雙眸,卻是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哭泣。

老天永遠都不會對你公平。

曾經她也安慰自己,老天奪走了你的什麼就會在送還給你另一樣重要的,但是今晚,她突然明白大多數人說的,老天,從來不公平。

父親的離世,母親的傷害,她經曆過九死一生。

但是,終究,還是不放過她。

終於,低低的抽泣聲擾亂了臥室裏短暫的安靜。

當眼淚洗了臉頰,雙手環膝,額頭抵在膝蓋上再也抬不起頭。

而那個人卻在客廳裏靜靜地呆著。

那偌大的沙發裏因為他那欣長的身材顯得稍有擁擠。

手指間僅剩的一點光亮是他這兩天完全離不開的煙卷火光。

她難過,他又何嚐不是?

可是,現在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他不知道她接下來會給他判怎麼樣的刑,他在等待著。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但是至少現在她還沒有把他趕出去。

兩個人再也沒了交流,可是就在前不久,還如膠似漆你儂我儂。

不再隻是臥室充斥著她難過的哭泣聲,就連客廳的某些地方,都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得到。

她的心潮起伏,就是抑製不住了。

這樣相對著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她再也承受不住。

那一聲聲的抽泣像是從靈魂深處被一絲絲的硬生生的給抽出來的,讓人聽著那麼疼。

滿室的悲傷,他靜靜地躺在那裏,隻是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卷,直到裏麵的哭泣停止,他的胸口也是難受的起伏著。

黑暗中看不清他憂愁的樣子,卻能從那艱難的呼吸聲感受得到他那惆悵的情緒。

最後竟是哭著睡著的。

當她盡情的讓自己哭夠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那嬌小瘦弱的身子,她哪裏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分明是一個失落無助需要依靠的小女人。

他卻是一直在壓製著,他找不到理由發脾氣。

隻是在她睡著後輕輕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走到床邊拿起旁邊的毯子給她輕輕地蓋上,看著她哭紅的眼睛,以及睡夢中還在抽泣的樣子,最終還是離去。

若是看著他隻會讓她更難過,那麼,他可以先離開,讓她平複自己。

於是門很快又被關上,她沒再睜開眼,隻是眼角仍然有淚滑過。

空氣似乎都凝聚了,全是悲傷。

滿滿的,壓的人喘息困難。

這一夜的大雨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

而她醒來看到自己身上的毯子也怔了一下,隨後卻什麼都來不及想了,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有些感冒了。

起床的時候還暈乎乎的,一下子差點沒站穩,當她吸著鼻子出去那一刻抬頭看著沙發裏蓋著自己外套睡著的男人她卻木訥的站在那裏久久的沒有動。

是動不了,他一隻手臂壓著額頭,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他就那麼在沙發裏睡了一晚的話,想想也知道他肯定不舒服了。

客廳裏有些發冷,盡管室內溫暖還可以,但是他就隻蓋著一件外套。

她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沒有走過去,沒有動。

他卻漸漸地醒來。

當他緩緩地歎息著然後坐起身,身上的外套掉在地上他卻是抬了眸,正好迎上她那冷冰冰的,空洞洞的眼眸。

就那麼倔強的跟他對視著,看著他深邃裏的疲憊,卻是連哽咽都不肯的。

偌大的房間裏,即便外麵的雨已經停下,即便天氣涼快到讓人發抖。

最終還是他先低了頭,她才轉頭回了房間。

過度用力的將門板甩上,她也不知道突然哪來的那麼大的氣,竟然說也不願意再跟他說一句就合上門。

而他是被震驚的歎了口氣,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往後她會怎麼治他?

隻求她別提那兩個字,那麼,不管她要怎麼,他都隨了她的性子就是。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敲門,他去打開,看到小玉跟娘娘站在那裏:“一起下去吃飯,你老婆呢?”

他站在旁邊側了側身,眼瞅著那扇緊緊關著的門,沉默。

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你先下去吧,我們去叫她,我老公已經在下麵等你了!”

老公?

好吧,現在都流行沒結婚就叫老公。

小醉正在穿衣服,聽著有人敲門也沒去開,隻是把衣服穿好。

然後門突然開了,竟然沒經過允許他就私自開門?

她的毛衣還在胸口掛著,然後拽著衣服轉身,凶巴巴的臉上甚是嚇人的表情,眉心緊擰,像是別人欠了她很多錢。

兩個女人站在門口都嚇一跳,然後卻就開始數落她:“哎呀,你脾氣見長啊,因為什麼事吵成這樣?看你的樣子都要吃人了?”

“對,我現在就是很生氣,就是要吃人,你們倆放聰明離我遠點啊!”不然吃了你們我可不負責。

娘娘被她的話嚇的退避三舍。

小玉更是垂下眸犯嘀咕,不對,不對,絕對有問題。

穿好衣服後她就去洗漱,娘娘在門口吆喝了一句:“快點啊,都等你開早飯呢!”

她當然快,她現在幹什麼都快。

五分鍾洗漱好完完整整站在她們倆麵前。

倆女人互相對視,唏噓不已。

“不是很急嗎?還不快走?”

不用問她也知道已經有人訂好回去的機票。

然後早飯就跟昨晚一樣的人多。

不過今天大家坐的比較隨意,傅老大竟然坐在她對麵,而不是身邊了。

他身邊坐著沈大帥哥跟何凡,幾個女的坐在一塊。

可是怎麼看怎麼像是商議好的。

早飯她依然吃的很快。

把在場的都嚇的大氣不敢喘一口。

她吃完後放下刀叉拿起牛奶喝完,看一家人都在把她當怪獸看便冷冷的一腔,貌似無辜:“幹嘛都這麼看著我?不是你們說很急嗎?”

小醉說著看向何玉跟娘娘,瞬間兩個女人埋下頭,就跟罪人一樣。

現在在忍的不再是小醉同學,是大家,是傅老大。

他忍,有什麼事都等回城後再說。

她還能憋多久?

就算她能憋著,他還怕把她憋出內傷來。

這件事,他們遲早要談。

然而,就在昨晚,他其實已經想通整件事。

並且昨晚他是如釋重負後才睡的。

難道要把自己當個罪人在她麵前低著頭認錯?

就算是那樣她也不會原諒他的。

他太清楚她的脾氣。

“喂,更年期啊?年紀輕輕的就來了?”之美碰了碰她的胳膊,輕聲說,卻是帶著提醒的。

從昨天傅老大來到現在,她都沒給人家過好臉。

她看向之美的時候臉色才稍微緩和:“孕婦就要好好養胎,一門心思在你的肚子上就好了,別的事情別再操心了啊!”

之美被堵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這哪裏是何醉?

大家可不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犀利的何醉?

曾經她遇到什麼困難,什麼折磨都不會這樣的,她從容,平靜,懂事,大方,這是五年後她回國來大家在心裏默默的給她的代名詞。

但是現在……

就算是十幾歲的小女孩時候她也不曾這樣啊。

就算何凡,都沒有再叮囑她什麼,她心裏有個結,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隻是看著傅老大那無可奈何的樣子,誰讓他以前那麼囂張?

作為曾經的情敵,也隻能漠不關心了。

回城後她大家都各自坐車回家,他們倆站在機場出口,不久她淡淡的說:“我自己回酒店,你……晚上不用來陪我了!”

然後轉身往地下停車場去,離開前車子存在停車場的。

而他隻是微微抬眸,烈日下看向那高傲的背影。

天這麼悶熱,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再有一場大雨。

又不是夏天,可是雷陣雨卻一場又一場。

她處停車場取了車在經過的時候他還站在機場出口。

天空突然安下來,雨是說來就來。

然而她就那麼冷冷的看著,車子不慌不忙的從他眼前經過,卻始終沒有停下。

就仿佛她的心,盡管在緩緩地淌血,卻也已經沒了無法在愈合了那個傷口。

而他精簡的短發很快被淋濕,卻並不急著離去,隨後昂首望天,連老天都這麼賞臉,他真是哭都沒資格了。

肩上昂貴的布料也經過洗禮,他等王彥斌開車來才離去,王彥斌吃驚的轉頭看鑽進後座的男人:“你確定你沒事?”

他淡淡一笑,一下子就像是回到重逢之初,那天王彥斌開的也是這輛車,也是這樣的突然大雨,她在去監獄的路上車子壞掉,他去幫忙她卻丟不開過往,直到他轉身她才跟上去抓住他求他。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

“去酒店還是公司?”

“公司!”淡淡的兩個字,然後他沒再說話,眨眼卻在車裏睡著了。

興許是車子裏的溫度太暖,不自禁的就模糊了一場。

而她到了酒店匆匆往裏走,適應者給她把車子開走,她走到前台卻突然停下:“8185的房卡給我,備用一起給我!”

服務台嚇一跳:“何總,8185三張房卡,您跟傅總一人一張,還有一張是管家進去打掃時候用的,您……”

原來他手裏有一張:“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