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山山腰的院與三年前相比雜亂了不少,外麵飄來的樹葉桃花在院裏到處都是,放在院中央曬著的草藥幹的不能再幹也不見被人收去,幾條板凳也胡亂放著。
穿著玉白色長裙的蘇櫻就在門檻上坐著,雙手托著腮看著地上的螞蟻不知道在想什麼,連院門被人推開都沒有發覺。
“看你的樣子,一定不是不開心,而是在想事情。”
“廢話,我不開心的時候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哭,隻有想事情的時候才會發呆。”
“那你在想什麼事情?”
“在想一個……咦?院子裏怎麼會有人?”
蘇櫻有些慌張地抬起腦袋,然後看到真的有人,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嚇得向後倒去,摔倒在了裏屋的地上。
她是去年從無牙門山洞中出來的,基於某些她不清楚也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理由,她經常像剛剛那樣發呆,反正山裏沒有野獸敢來這裏,至於人的話,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她發呆的時候很專注。
蘇櫻揉著剛剛摔到的胳膊,她這人,向來又不知道害怕是什麼,起身後就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包的人敢嚇自己,然而看到來人後,她呆楞在了屋前,難道事情想的多了,就能實現?
與葉仙隨行的鐵萍姑和荷霜,此時也看清楚了蘇櫻的長相。
這個女子,與大宮主好生相像。
“怎麼,不認識我了?”
蘇櫻搖晃了一下腦袋,想到剛剛自己發呆竟然差點被這人問明了原由,俏臉一紅,像極了被人搶了食物而發怒的貓,道:“你這人走路怎麼沒聲音!”
葉仙自顧自地找來一個矮凳坐下,語氣無奈道:“我推門的時候動靜就不,走路也沒用輕功,是某人不知道在想什麼太入迷,被人發現,還埋怨別人。”
完,葉仙指著顯得雜亂的院子,道:“這院子也太亂了,要是住幾,非得發瘋了才成,荷霜、萍姑,還得麻煩你們掃一下院子。”
二女嗯了一聲,也沒管一臉惱怒的院主人的意思,拿著院中角落放著的笤帚簸箕清掃了起來。
“什麼?你還要在這裏住幾?你問過本姑娘的意思了沒?”
可能因為蘇櫻長得太像邀月,而葉仙從來沒有見過邀月有女兒家的做派,故而在第一次見到蘇櫻時,他就很喜歡逗這個丫頭片子,現在也一樣如此。
“為什麼要問蘇姑娘的意思?江湖中,什麼時候不是拳頭大的事?”
蘇櫻氣的鼓起了腮幫子,完全忘了這幾年自己幻想過無數次和某人重逢時應該有的樣子,指著葉仙道:“堂堂的白衣劍仙,竟然來這山野間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傳在江湖中,讓你名聲掃地。”
葉仙一臉無所謂,看著蘇櫻道:“蘇姑娘盡管去傳。”
蘇櫻一氣之下關了房門回到裏屋,隨即又想到這院是自己的,憑什麼讓那個人像是主人家一般在自己院中坐著,而後打開房門,將裏屋的躺椅搬在院中,自己舒服地躺在上麵閉眼裝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