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隊裏的蘇甜又開始了忙碌而又充實的生活。
一走這麼長的時間,地裏的莊稼蘇甜少不得要去看一圈兒。
就算夏糧已經收獲,但紅心大隊的不少,光是秋糧也是很大一片。
前前後後花了十幾時間,蘇甜才算將所有的地都跑了一遍。
這一遍跑完之後,蘇甜放心了,除了個別地塊稍微有些缺肥料之外,其他地塊長勢良好。
今年一定是個豐收年!
“杜爺爺,我看著這一片地缺少氮肥了,得想辦法補上一些,要不影響莊稼收成。”
蘇甜仔細觀察過這一片玉米地,又與地裏的莊稼簡單溝通之後,得出結論。
但她並沒有將話得太滿,萬一出錯了怎麼辦?
這些當年生的莊稼,雖然能溝通,但到底不如成年老樹溝通起來暢快。
“我前兩正給大隊長建議,這塊地多追一些羊糞。羊糞含氮高,增產效果好,追肥最得用。”杜同和滿意地笑著。
甜這孩子,孺子可教也。
年紀,便能有這樣的本事,要是將來能上個農業大學,學以致用,就是真正的人才了。
“杜爺爺好厲害!”蘇甜立刻開始拍彩虹屁。
杜同和失笑:“我這一大把年紀了,要是連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豈不是連你一個娃娃都比不了?”
蘇甜也笑了,一老一行走在夕陽下,那畫麵十分溫馨。
而蘇甜忙著各個地頭亂竄的時候,紅心大隊的社員們迎來一件喜事。
李柱子終於要娶媳婦了。
二十八歲的大齡青年,終於要娶媳婦了,意味著,紅心大隊又少了一個光棍,將來少了一個五保戶啊。
從大隊長到社員們,都很激動。
老蘇家將李柱子當成自己家娃一樣,自然更是盡心盡力的。
從定了日子開始,蘇奶奶就抽空帶著自家的兒媳婦們幫著李柱子收拾那破敗不堪的家。
要李柱子能結婚,最大的功勞當是蘇甜的。
李柱子的癩子頭被蘇甜的方子治好了。
要李柱子,本來不是個孬人,隻是被癩子頭耽誤了。
現在一頭黑而濃密的頭發讓李柱子的檔次瞬間上升了不止一點半點。
再加上老蘇家的人老督促他勤洗衣服勤洗澡之後,李柱子改了過去埋汰的樣子,就更吸引人了。
大姑娘媳婦的總,李柱子是個俏郎君。
李柱子有了底氣,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李柱子的新媳婦是王香花娘家大隊裏的。
姑娘叫王翠翠,是個極好的姑娘,家裏家外一把手,不拘是什麼活兒,都能拿得下。
唯一不好的就是家裏有個瞎了眼的老爹,王翠翠孝順,堅持出嫁要帶著老爹。
可這個年月,養活自己一家子人都難,誰家願意多養一個瞎眼的老爹?
一來二去,耽誤到了二十五歲,王翠翠還沒找個人家嫁出去。
王香花抽空回去一趟,將李柱子的事給王翠翠聽,又將王翠翠的要求給李柱子了。
李柱子一聽,也不是讓自己入贅,就是養個老人,也沒啥。
再看看王翠翠,模樣兒好,長得周正,幹活爽利,也就答應了下來。
王翠翠看過李柱子之後,覺得夥子長得不錯,也就答應下來了。
兩廂一合計,這不,就要辦喜事了。
“柱子,你家雖然條件差,可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蘇奶奶一邊幫李柱子拆洗被褥,一邊絮絮叨叨地念叨。
“我知道,嬸兒,就是您也知道,我一窮二白的!我尋思著,給翠翠做上一套衣裳。”
再多,李柱子也實在拿不出來了。
“柱子,既然要做衣裳,就給你倆一人做上一套新的。”齊良英笑著:“你這衣裳都破了,結婚的時候也不好看。”
李柱子垂下腦袋,半晌才嗡聲:“我也想,可存了這麼多年,就隻得了一身衣裳的布料,我這兩正尋思著借軍的衣裳穿一下。”
軍是大隊長家的兒子,今年二十四歲,在部隊裏當兵好幾年了,有軍裝,十分挺括。
“穿軍裝也好!”齊良英聽李柱子這麼,也就不勸了。
蘇奶奶看看李柱子,:“柱子,我知道,你這些年手裏也存了一些錢,我手裏還有些布票,給你拿去用就行。”
李柱子家裏就他一個人,工分不少,每年算下來,都能拿到一筆的錢,雖然不多,經年累月下來,也攢了不少。
“嬸,這可不行,布票多難得啊,您還是留著自己家裏用。”李柱子忙推辭:“再,您家幾個娃過兩年也要媳婦了。”
相對於錢來,布票雖不值錢,卻更難得。
李柱子可沒臉就這樣讓蘇奶奶將自家攢起來的布票都給他。
“我也不多給你,就一套衣裳的。等我家幾個娃媳婦的時候,你要是還能存下,再給我周濟也是一樣的。”蘇奶奶搓洗著粗布被麵。
齊良英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讓婆婆升起了將布票給李柱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