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李嫣不會。
太後是什麼人,她早在就看出了李嫣對鳳天澈心生愛慕之情,現下她也隻是來個順水推舟而已。
她了解李嫣,李嫣是一個不達目的不會罷休之人,越是難以得到的,越有誘惑力,越香。
花清清深吸了一口氣,直到太後以身體不適,向皇上隻會了一聲,便回了慈寧宮,一同離去的還有公主鳳如念,李嫣被留了下來,不用猜都知道太後這是什麼意思。
貴妃娘娘也以身體不適而向皇上請辭離去,花清清隨著貴妃一同離去,直到貴妃回宮之後,她這才一個人不經意間起身踱步到幽靜的後花院中,梅花已經殘敗,但空氣中依稀還能問道梅花的香氣。
她輕輕第來到梅花樹邊,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輕輕閉上眼簾,輕輕地朝一個幼小的花骨朵湊去,入鼻便是一股芳香,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眸,看著落在地上的花瓣,不禁輕輕地歎氣,喃喃自語道:
“小梅枝上東君信。
雪後花期近。
南枝開盡北枝開。
長被隴頭遊子、寄春來。
年年衣袖年年淚。
總為今朝意。
問誰同是憶花人。
賺得小鴻眉黛、也低顰。”
“宴幾道的詩。”這時候,耳旁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她的身子莫名一震,心髒中傳來的刺痛蔓延四肢,眼眸早已猩紅一片,她攥緊拳頭,連連後退幾步,花清清死死地硬撐著,滿腹的怨恨,此刻被她狠狠壓製著......
再抬頭,眼眸早已恢複如初,緩緩地朝來人看去——
還是如當年一般,內斂,穩重,隻是那雙眼眸此刻帶著冷意盯著她看。
“臣女花清清見過簫王殿下。”說著,便是微微拂禮。
“你是花相之女,花清清?”他從容淡定,如同謙謙君子,要不是因為他了解他這偽善麵下的嗜血無情,恐是又一次掉入他的溫柔圈套中。
花清清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疏離淡漠,聽不出的涼薄之意,道:“回殿下,臣女正是花相之女。”
鳳天澈打量著眼前的約莫十四歲的少女,一臉純真,又圓又糯的小臉上此刻盡是清冷之意,說不出的冷漠,當下不由一愣。
此女,怎麼和傳聞中聽到的不一樣,人人都說當朝宰相之女,花清清心悅簫王殿下,怎麼今日自己看到倒是一臉的淡漠,甚至眼神中還透著涼薄之意,方才在宴會中他竟然看出她眼神中的恨意。
隻是淡淡一瞬間,可他看的分外清楚。
她的恨意從何而來?
莫名地,他覺得此刻腦子有些混亂,當下皺緊眉頭,眉毛一挑,這才溫聲道:“大晚上你來這裏做甚?”
花清清嘴角溢出一抹笑,看來是懷疑自己特意過來看他的,真是笑話!
起身,重生一世,她已經不想對著眼前這個男人跪跪拜拜,哪怕隻是一個行禮,她現在都不想。
站直身子,平視著鳳天澈,平靜地開口道:“臣女來此地散心,沒想到回被簫王殿下擾了興致。”
什麼!
他擾了她的興致,鳳天澈臉色一變,明明是她偷偷來此地偷看他,現下竟然戲弄他,眼神中透著不悅,冷冷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