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喧囂,蟬鳴嘒嘒。
蘭湖區。
三幢40,江家。
臥室裏江虞婉剛洗完澡,穿著運動短褲和背心,盈盈一握的腰肢露在外麵,不過搭配她的身材來看,並不顯得瘦弱,一個彎腰拎袋子的動作,即使腰腹收縮,也沒有出現任何褶皺,彈性驚人。
她屬於那種典型的看著挺瘦,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特別是平時穿寬鬆校服的時候,但是其實還挺有料的姑娘。
家裏畢竟是開飯店的,營養上肯定不會差。
不然她那個廚師出身的女兒奴爸爸,還不得心疼死啊。
總的來今江虞婉是很開心的,雖然被李丘澤的一首《那些花兒》,騙去不少眼淚。
她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揉了揉還沒幹透的頭發,拍拍頭頂道:“不再是孩子了噢,江虞婉同學,該有點大人派頭了。”
完從紙袋中掏出一件禮物,很有儀式感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剪刀。
“這是麗麗送的,我猜是飾品,銀項鏈或者銀耳釘,麗麗最愛打扮。”
之所以是銀的,因為朋友們都知道,她對銀製品情有獨鍾,剛好銀價也不算很貴。
心翼翼地將禮品拆開,連包裝紙都沒損壞。
裏麵是隻巧的粉色塑料盒,其中果然靜靜躺著一條細細的銀項鏈。
“幹嘛送我一箭穿心啊,真是的。”
江虞婉埋怨了一句,不過臉上並沒有任何埋怨的表情,笑嘻嘻拿到脖子上,對著鏡子照了照。
不錯,喜歡。
隻希望戴出去不要讓人誤會才好。
接下來又拆了兩個,朋友們都花了心思。
一隻她最喜歡的動畫片《千與千尋》中無臉男的公仔,雖然看起來有種恐懼的感覺,但是寓意很美好,意味著守護。
一本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這是她曾經想讀沒敢讀的書,據充滿了黑色幽默和殘忍。
也有人用“仿佛用散發著消毒水氣味的手術刀,對皮囊包裹下的人性進行犀利的剖析”來形容它。
那正是她欠缺的東西,她甚至覺得如今十八歲的她連自己都沒搞懂,就更別提去弄懂別人了。
起身把它放入書架,江虞婉在心裏定下了這個暑期要將它讀完的計劃。
紙袋裏還剩下最後一個沒拆開的禮物,潔送的。
她會送自己什麼呢?
江虞婉滿懷期待,仔細剝開包裝紙。
裏麵是一隻狹長的木盒,上麵刻有“英雄”二字,打開之後,黃色的絨布中固定著一支現在已經不多見的英雄牌鋼筆。
還有一張紙條:
“江虞婉同學,我現在將這支神聖的鋼筆賜予你,我十歲生日時,爺爺送給我的,我一直覺得我不配用它,你自己看著辦,將來不能學有所成,報效祖國,看你怎麼對得起我的老兵爺爺。”
“這……”
手裏握著鋼筆,江虞婉一時間感覺壓力山大,好像真被賦予了某種使命一樣。
她知道,潔的爺爺已經過世了。
這份禮物都不能用“貴重”二字來形容,更像是一種精神寄托。
她又有點想哭了。
花了好一會兒平複下來心情後,江虞婉將鋼筆放在梳妝台的高位上,雙手合十拜了拜:“爺爺,我一定好好學習,向上,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原諒她隻敢這樣保證,她一直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對於未來始終心懷忐忑,生怕辜負了那些對她寄予厚望的人。
禮物全部拆完了,袋子裏其他的都看過,她一樣樣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