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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恩娜這個澡洗得特別慢。
李丘澤本來一直在刻意控製煙量,不過這會兒不是有些心猿意馬麼?
在廊道的垃圾桶邊抽完五支煙,還沒見門開。
房間浴室裏。
水霧蒸騰。
隱現出一具妙曼的胴體。
少女戴著自己帶過來的頭套,站在花灑下,仍由水流衝刷著身體,神情顯得有些恍惚。
內心頗為糾結。
事情已經這樣了,晚上該怎麼睡?
他如果一把撲過來呢?
自己是從了,還是反抗?
她驀然想起倆人初次見麵時的場景,他撿到自己的學生證,過來還給自己。
那是她內心最陰鬱的一段日子。
她不想理會任何人,她甚至想死。
對待好心幫忙的他態度很差,他發火了,自己有些難堪,也有些歉意,承諾答應他一件事。
他問是不是任何事。
自己賭氣般地說是的。
她那時純粹想著破罐子破摔。
如果他說:“你跟我去開房吧。”
她照樣會同意。
死都不怕,她還怕什麼?
‘我那時不就想著他如果想要,就給他麼?好歹是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
‘可是為什麼現在,我又不想給了呢?’
少女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明明我對他的感覺更好了呀。
我把他當做我現在唯一的異性朋友。
我的處子之身留著又有何用?既然這樣,給他又何妨?
他是想要的。
這一點少女心裏很清楚。
然而她現在就是不想給,是一種潛意識裏的抗拒。
她覺得趁著這個時間,她必須想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良久,少女渙散的瞳孔中漸漸有了焦點。
她好像……想明白了。
兩點原因。
其一,她現在沒有輕生的想法了。
她想到了藍雪兒,雪兒妹妹才十七歲,便失去了行動能力,她都能樂觀的麵對生活。
這給了她極大鼓舞。
甚至讓她感覺羞愧。
這一切還要感謝門外那人,是他的出現,引領自己走出了心靈的至暗時刻。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他,自己還在不在人世,真的不太好說。
所以從這個角度講,他真的算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其實不僅是自己唯一的異性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正因為這樣。
才牽扯出第二點。
自己潛意識裏不想破壞這份來之不易的關係。
如果給了他。
倆人還能像過去一樣嗎?
她覺得是不能的。
倆人即便不公開關係,也有了情侶的事實。
老媽若知道,鑒於現在已經表現出來的對他的喜愛,捆也會將自己捆著嫁給他。
可是他會娶自己嗎?
他能做到一生一世隻愛自己一個人嗎?
他大抵是不能的。
他很壞,他很色,男人該有的臭毛病他都有。
那樣即便他願意娶自己,自己也不會嫁。
這是底線。
甚至被少女上升到與生命同等價值的程度。
她不是真的抗拒談戀愛結婚這件事,她是不相信世界上有絕對專情的男人。
所以既然沒有,那就幹脆不嫁。
退一萬步說,老媽不知道——實際上可能性很低,少女不傻,她能想到這種事情應該有一就有二——既然給都給了,他再要,自己如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