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濕熱,晚風習習。
李丘澤站在宿舍陽台上,手裏拿著手機,看完施惠剛發來的三百字短信後,嘴角泛起冷笑。
人生於世,逃不過一個“利”字。
隻是有些人追求利益時,憑些良心,有些人幹脆臉都不要了。
陳鬆顯然屬於後者。
他上午就在琢磨,陳鬆不假思索地提出離職,總感覺有些不正常。
敢情早就自以為是地謀劃好了後路。
叛逃之心不是一天兩天了。
施惠嘲諷的沒錯,他那點腦瓜能想的東西,自己豈能想不到?
當時擬定合夥人協議時,他就考慮過可能會出現此類問題。
因此在條款中打了一個補丁。
陳鬆如果三年內敢碰奶茶行業,台市這邊,想都不用想,就算跑去外地,一旦被自己知道,告不死他!
這個二五仔,徹底被李丘澤拉入黑名單。
至於三年後。
奶茶行業必將迎來巨變,他掌握的那點東西,根本難堪大用。
‘陳鬆啊陳鬆,最好不要再被我遇見。’
李丘澤倒映著璀璨星河的眸子裏,寒光掠過。
如果陳鬆隻是迫於壓力,感覺公司前途暗淡,從而提出離職,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就罷了。
但如果打的是刨他牆角的心思。
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甭管做沒做,遇到就往死裏幹!
李丘澤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二五仔,居然還想將施惠給拉走。
罪加一等!
……
上午。
產品造型班沒課,十點多鍾,李丘澤從學生會出來,漫步到草茶一號店。
剛才學生會主席姚偉找他,第三次做他工作。
不過李丘澤還是拒絕了。
學生會主席這個職位,和文藝部部長可不一樣,瑣事太多,他哪有時間接任?
真要接了,到時候搞得好就好,搞得不好,還要惹得一身騷。
實在沒必要。
店門口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客人,生意實在算不上好。
而且是正兒八經不差錢的,就是追求那更勝一籌的口感差別,或者…故意顯擺的學生。
奢侈品為什麼能在我國大行其道?
惟虛榮心在作祟。
不過李丘澤現在還真得感謝這些虛榮心爆棚的客戶老爺們。
如果不是他們,公司就真要麵臨虧本。
目前來說,雖然基本也沒有錢賺,但好歹還能撐住,營業收入支撐店鋪租金、材料成本包括人員薪資不成問題。
今天張杆去了二號店,那邊就暫時交給他了。
現在李丘澤對五家店的計劃,已經不以賺錢為目的,就這樣扛著。
多開一天就是一天的廣告宣傳。
同時歐香閣的逼格也會降低一些。
任何行為都有兩麵性。
歐香閣這樣搞針對,短時間內或許還沒什麼影響,但是長此以往,對品牌價值的拉低,絕對不是這幾家店的收益可以彌補的。
跟他們耗就是,誰怕誰啊。
“澤哥。”作為一號店“門臉”的夏語桐,如同往常一樣,率先注意到走進來的李丘澤。
隻是態度與以往顯然有些不同。
嘟著小嘴,似乎還在生氣一樣。
不知為何,看見她,李丘澤的眼神便不自覺地往屁股蛋上瞄。
夏語桐留意到後,火冒三丈。
這家夥,揉了一晚上不要緊,還敢惦記!
‘真想再揉一把啊,那晚不是沒意識麼,權便宜了兩隻手,一定很軟乎吧。’
李丘澤心想。
“汪!”夏語桐怒不可遏,可是旁邊有人,又不能將話挑明,急不可耐下,隻能做了聲狗叫,以此表達心中的不滿。
李丘澤:“……”
齊薇和蔡書文哈哈大笑,吧台這邊和李丘澤站在一起的客戶也笑了。
“你幹嘛呀?”李丘澤哭笑不得。
“咬你死!”夏語桐齜牙咧嘴道。
齊薇和蔡書文相視一望,哪裏還看不出來,這裏麵有點故事啊。
話說,前不久這二位一起去過一次魔都,待了兩天,莫不是期間發生過一些什麼?
“齊姐。”蔡書文湊到齊薇身邊,眨著眼睛小聲問,“澤哥該不會把小桐給推了吧?”
齊薇抿嘴輕笑,搖搖頭:“沒到那一步。”
別問她為什麼知道的。
魔都之行後,小桐過來上班,她便發現小丫頭的情緒有些不對,當時就留意過。
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