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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燈亮起,五人全都睡眼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來。
主要董俊臣如今這副模樣,委實有點不對勁。
誇張到每一根頭發絲都在流汗不說,身上還髒兮兮的,好像剛從垃圾堆爬出來的一樣,水洗藍的牛仔褲右膝蓋處破個大洞。
這可不是什麼潮流。
這年頭破洞褲尚未流行。
透過破洞明顯能看見膝蓋上血肉模糊。
左手臂上也是,有一道很長的、幾厘米寬的擦傷,血跡斑斑。
“你這…啥情況啊?”
“撲街了?”
“被車撞了?”
“咋弄成這個樣子?”
大家瞬間不困了。
董俊臣也不說話,看到周小江的床頭放著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抓過來咕嚕嚕喝個底朝天。
“小白,你不是去郝倩倩家了嗎,怎麼回事啊?”顧棟又問。
“瑪德,別提了。”董俊臣說起來都有點想哭,一屁股坐在自己床鋪上。
他確實去了郝倩倩家,可惜人都沒見著,他隻知道郝倩倩家的大概地址,哪裏知道具體是哪家哪戶?
倒也沒想過直接衝人家姑娘家裏去。
到地方打電話郝倩倩不接,便發短信告訴她情況,表示自己現在就是她家旁邊,讓她出來見一麵。
郝倩倩沒回信息。
他等啊等,等了幾個小時,短信發過去幾十條,最終絕望,想著晚上總不能睡大街吧,便按原路返回。
“你不會在那邊住個賓館?”張杆無語問。
董俊臣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等回話,顧棟幽幽道:“礦哥,別拿我們都當你。小白一個月就八百塊生活費,下個賓館至少大幾十吧,肯定沒錢了唄。”
董俊臣也不說話,將牛仔褲的兩隻褲兜全部翻扯出來,一共掏出十五塊五毛。
“擦,你這麼窮啊。”張杆咂舌,“沒錢不會跟我們講?”
“這兩天家裏就該打生活費了。”董俊臣沒多解釋。
李丘澤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窮得全身不到二十塊,就敢往人家姑娘家裏跑?
人家姑娘如果真出來,被你感動了,要和你去開房呢?
豈不是流著哈喇子幹瞪眼。
“對啦,你怎麼去的呀?”李丘澤瞅著他身上的傷,和放到床前一張舊書桌上的錢,不由問道。
“騎自行車。”
“啥玩意兒?!”其他人還沒怎麼樣,顧棟差點沒從床上跳下來。
這件事他是最清楚的,郝倩倩雖然和小白一樣,算半個本地人,但是家距離學校這邊,也有七八十公裏。
騎自行車去?
那來回一趟不得一百五六十公裏?
聽顧棟咋咋呼呼一說後,李丘澤幾人同樣蒙圈了。
這憨貨未免也太勇了吧。
“小白你騎了多久啊?”周小江趴在上鋪,夠著頭問。
“沒算,早上去的,到他們那邊半下午,大概九點多往回騎吧。”
“……”
李丘澤拍拍腦門,你敢信嗎,這貨居然是他的副手。不過忽然想到什麼,望過去問:“你不光是沒錢吧,是不是還想著靠這種行為感動她?”
董俊臣也沒否認。
隻是誰能料到,半點作用不起。
“那你身上的傷怎麼弄的?”
“回來時太累太困,躲一輛大貨車,掉路坡下去了。”
“……”
這哥們兒,人家泡妞費錢費力,你完全是在玩命啊。
“所以郝倩倩到現在都沒回複你?”
“沒!”
五人相視一望,顧棟道:“那還追個鬼啊。”
長成貂蟬西施那樣式的,他都不帶這麼追的。
美女是賞心悅目不錯,不過女人嘛,燈一關,其實也差不多。
李丘澤看看董俊臣,問:“還追?”
“追!”
“……”
董俊臣說著,不再理會他們,拿著褲衩去了衛生間,一陣搗鼓,不時還能聽到幾聲嗦涼氣的聲音。
李丘澤很想告誡他一番:舔狗終將一無所有。
不過這話在宿舍裏不止說過一回,想當初張杆剛開始追吳思思時,他就講過。
隔日是教師節。
李丘澤拉上幾名班幹部,晚上的時候請老陳和老戴,還有今年準備帶他們課的兩名老師,一起吃了頓飯,用班費給每位老師買了份小禮物。
不值錢,純粹就是個心意。
吃飯是他私人付的,當然老師們也不知道。
他們班的班費一直是個謎。
反正用了多少,還剩多少,隻有身為班長的他一個人知道。
也不會有哪個不懂事的家夥找他對賬。
可以說曆經一年時間的相處,李丘澤在產品造型班——現在得加個一班,因為今年還會開班,威望達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