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國慶收假後,氣溫陡然降低不少。
本地今年雖然沒打台風,不過受亞熱帶季風氣候的影響,這個時節雨水特別多。
這學期李丘澤他們新增兩門課程,繪畫和油泥造型。
後者他們目前剛接觸,談不上專業操作, 純粹就是玩泥巴,先培養興趣。
前者老師采取的是循序漸進的教學方式,比如這堂課,學的是素描。
用王老師的話說,素描是一切繪畫的基礎。
也是設計師必備的技能。
教室裏分散擺放著幾隻陶瓷瓦罐,周圍畫板林立,大家三五成群圍聚一起, 像模像樣臨摹著,隻是畫紙上的內容嘛……
“你這畫的啥?”李丘澤側過頭,一臉無語。
能把陶罐畫成鍋的人,他是頭一回見啊。
張杆將素描筆扔在畫架的橫隔上,興致缺缺:“不畫了。”
他現在已經很少上課,本來感覺畫畫有點意思,今天過來體驗一把,才發現思想與動作完全無法同步,實在沒那個天賦。
拽著李丘澤出門抽煙。
畫室出來有條廊道,往裏走到頭,左拐有個“外掛式”的後樓梯。
倆人吞雲吐霧,望著樓外的細雨紛紛。
“時間過得還挺快的,馬上一年就過去了。”張杆感慨。
“想家了?那還有好幾個月呢。”李丘澤道。
張杆也沒否認。
他這種十九歲的少年,與李丘澤自然有些區別,人生頭十八年別說客居他鄉,連出遠門都比較少。
“澤哥,南禾和東輝那兩家店你準備怎麼搞?”張杆岔開話題問,“有錢裝嗎?”
李丘澤攤攤手:“沒。”
是真沒。
搞盛達店之前,他身上隻有一百萬, 後麵歐香閣那邊“讚助”一百五十萬。
盛達店弄起來, 花了八十幾萬,外加一年租金,攏共支出將近一百二十萬。
馬上就要竣工的泰興店,雖然麵積小一些,不過轉讓費花了十六萬,所以總體算下來,花費差不多。
這樣一來,兩百五十萬就隻剩下十萬。
這不暑期一號店仍在盈利麼,外加盛達店開業現在也快一個月,回籠不少資金。
加上這些錢,他才能將南禾店和東輝店盤下來。
不過如此一來,他身上現在是真沒幾個錢了。
隻有幾萬塊。
“那怎麼搞?”張杆問,店盤都盤下來了,總不能放在那裏看吧,“要不我叫張大超投點,再貸款點?”
李丘澤笑著擺手:“不用。你哥我在外麵混,還是有點麵子的,裝修不成問題,款項後結就是。”
說起這個,張杆倒想到一件事,擠眉弄眼問:“澤哥,那個巧妹姐姐,啥情況啊?”
盛達店和泰興店的設計到裝修施工,全是趙巧妹在操辦,張杆平時基本沒上課,暑期也在這邊,那肯定會經常過去瞅瞅,不可避免地會和趙巧妹打上交道。
甚至一起吃過飯。
在他看來這個輕熟女姐姐,和澤哥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正常。
至少絕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
為啥?
因為巧妹姐姐對他們的店的事情太上心了。
連自家親戚都不能做到這份上。
“什麼啥情況,我喊她姐。”李丘澤吐出一個煙圈道。
張杆喜歡抽華子,他倒也不反感,不過還是比較鍾意利群。
當然了,隻是相對於這邊而言,回家他就標配黃鶴樓了。
主要黃鶴樓的一些抽習慣的品種,外麵壓根沒得賣。
“就這?”張杆一副你別忽悠我的模樣,“沒上?”
“上了。”對他,李丘澤一向開誠布公。
張杆嘖嘖兩聲:“肯定爽歪歪吧。”
李丘澤嘿嘿一聲,不言而喻。
…
…
環境優雅的客房裏,春意盎然。
穀繡
正在上演一些少兒不宜的鏡頭。
良久,女人依偎在男人懷裏,奪過他的香煙吸了一口,嗆得咳嗽幾聲。
“有啥好抽的?”
李丘澤聳聳肩,就是個習慣,辦完事來上一根,快樂似神仙。
他現在抽煙其實不多,一直有意控製,如果不散給別人抽,一包煙能抽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