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回家前,李丘澤還必須搞定一件事,或者說,一個人。
某人去年過年時就提出來,想去他家玩。後麵開年他回家時,又表現出“奴家很想一起”的態度,今年如果再沒表示,感覺很可能“新仇舊恨”一起來。
那就,不太好玩了。
是夜,李丘澤將人約出來,在一家輕音樂酒吧。
不得不承認的是,對麵是一個極其會打扮的女孩,雖然她的風格很單一,總脫離不了黑白灰的格調,卻也總能營造出一種高品位的氣質。
這會兒輕吧裏,也不知多少雙色眯眯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她穿一件白色羊毛衫,外麵套著黑色機車風的皮夾克,下身是一條小腳修身的藍色牛仔褲,再搭配上黑色高筒馬丁靴,配合她修長娉婷的身姿,精致無比的臉頰,以及暗黑係的煙熏妝,酷颯之餘,又有種性感妖嬈的感覺。
端坐在那裏,如水般柔順的發絲呈中分自然垂落於胸前,幾乎快到腰際,微微晃動間,便好似水波粼粼,身上散發著好聞的幽香。
香豔到讓人微醺,美麗到不可褻瀆。
“我有個計劃。”
驀地聽李丘澤這麼一說,少女端著雞尾酒的右手微微一頓,沒由來的,內心居然有了濃厚的期待。
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聽著。
她的皮膚極白,尤其是在黑發、皮夾克,和這杯“幽蘭之森”的映襯之下,如同牛奶般白膩光滑。
“你不是開年不用上課,要實習嘛,有的是時間。”
少女輕嗯了一聲,依舊沒說什麼,等著他將那句邀請說出來。
他邀,她便去。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去看看,看看這家夥從小生活的地方,感受感受那邊的人文風情和過年的氛圍。
反之,他如果不邀,她絕不會強求著去。
她便是這種性格。
“開年咱們去旅遊吧。”
少女怔了怔:“開年?”
“對呀,去些你沒去過的山區,甚至深山老林,怎麼樣?”李丘澤笑道。
“你要……幹嘛?做人太委屈了,想當猴子?”
難得她居然也能開玩笑,李丘澤差點沒笑岔氣:“我公猴兒,你母猴兒,原始森林蕩秋千去,你就說幹不幹吧。”
少女紅豔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人居然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她其實也在考慮,是否該用一場旅行來結束自己的學生生涯,世界那麼大,她去的地方太少,見識太淺。以前沒有時間,現在,解放了。
不成想計劃還未成型,有人卻主動相邀。
一個,自己不討厭的人。
“你要被老虎吃了,我是不會救你的。”
“你怎麼不說你被老虎吃了。”
“你不知道母猴兒比公猴兒厲害嗎?”
“誰說的!”
“《動物世界》。”
毫無營養的聊天,卻也是年輕人之間的常態,夜已深,聽說他明天就要回家,少女哦了一聲,沒再接話。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他雖然依舊沒有邀請自己回家,卻製定了一個年後出遊的計劃。
隻有,他們兩人。
……
“你轉身向背,側臉還是很美,我用眼光去追,竟聽見你的淚……”
車載音響裏放著不合時宜的《一路向北》,陽光正好,橘黃的,暖融融的,透過玻璃灑落在少女瑩潤的肌膚上,臉上細小的茸毛都纖毫畢現。
這是一個360度無死角的女孩。
車廂裏很溫暖,她脫掉厚實的外套,羊毛衫配棉質短裙和打底褲,可愛的卡通小襪子底部各書四個大字——踩死小人。
著實有趣。
蔥白般的手指正在剝著柑橘,很仔細地將白色桔梗都摘得一絲不剩,總是一次性處理兩瓣,先往旁邊投喂一瓣,然後自己再享受另一瓣。
臉上洋溢著有幾分甜蜜的笑容。
橘子很甜,甜進心裏,卻甜不過身旁的姑娘。李丘澤說了聲“有籽”,白膩的小手捧著紙巾,立馬送到他嘴邊。
早上來到杭州接上江姑娘後,稍作逗留吃過午飯,兩人便出發回家,你還別說,倒真是一路向北,他們的家鄉在杭州的西北方。
前年坐大巴回家,遇上世紀雪災,在路上堵了整整兩天兩夜;去年張杆開車回家同樣堵成狗;今年李丘澤原本都做好打算和準備,結果你猜怎麼著?它不堵,一點都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