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本來在李丘澤看來,自己這輩子隻要穩紮穩打,富甲天下、人生圓滿,在此過程中再留下點什麼,比如為社會做出些貢獻,不枉再白活一輩子,應該不難。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有些事真要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
現在草茶遭受資本的打壓,暫時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隻能頂著壓迫做好自己,雖然可以解釋為他橫任他橫,明日照大江,但被人不停踩腦殼,豈能痛快?
拍著胸脯答應妞的事情,也無法兌現,這實在讓李丘澤難受。
甚至有點忍無可忍。
所以,他決定開掛了。
老話說站在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何況他不是豬。風口?別人盼都盼不來的東西,但於他而言,到處都是,就看他想不想抓。
這段時間李丘澤好好捋了捋2010年前後的風口,從中選定了兩個,一個屬於投機,不用費什麼力氣,但將來卻能帶來成千上萬倍的利潤;一個需要馬上著手去做,一旦做出來,同樣財源滾滾,還能一定程度上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
炎炎六月,夏蟲聒噪,驕陽似火,烤得這座城市怏怏不振,時值正午,白色寶馬X3停在台大和吉技外的草茶一號店門口,穿休閑裝的年輕人,竄進去,從裏麵拽出一個大眼萌妹。
“幹嘛呀澤哥,我還要上班呢!”
“你上不上班還不是我說了算。”
“我……我,還沒吃飯!”
“我就是來帶你去吃飯的呀,吃大餐,怎麼樣。”
少女的腦子很想拒絕,可聽到“大餐”兩個字,又忍不住吸溜了一抹口水,任由他拽著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城區中心一家剛開不久的日式料理店,甲二號包廂,兩人相對而坐,身前的長條桌上擺滿各種精致美食,這島國的東西好不好吃先不提,養眼確實挺養眼的,也挺費碗。
“吃呀,看著我幹嘛。”李丘澤指著桌麵笑道。
夏語桐狐疑望著他,某人消失好幾個月,陡然出現二話不說就拉著她來吃大餐,怎麼看都好像有點事,反正目的不純。
她瞅著滿桌這輩子還沒嚐過的美食,有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心一橫,想著來都來了,不管對方有什麼後手,至少先做個飽死鬼先。
旋即,便開始一陣風卷殘雲。
夏語桐還是那個夏語桐,依舊很能吃,看她吃飯真是一種享受,連帶著李丘澤的胃口也變好不少,喊來服務員加了兩次菜。
長條桌上精致的餐盤小碟摞得老高,夏語桐吃飽肚子後,再次向他投來目光。
“幹嘛這樣看著我?”
“你有事。”
“嗬,這都被你知道了?”
“澤哥,你放過我吧,你身邊女孩這麼多,每一個都那麼完美,能不能別打我的心思,我根本沒那裏好,我連她們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所謂她們,毫無疑問是指席恩娜和江虞婉。
出生貧寒的姑娘向來有股自卑,而這股自卑在席恩娜和江虞婉身上,更是無限放大,自認為與那兩尊女神比,自己卑微得如同塵埃。
所以她對於感情還有些迷糊的腦子,也能很清明的知道,對麵這個男人是不可能一心一意待她的,既然這樣,又何必招惹?
其實她心裏也很矛盾,因為她病了,現在好像隻能被對麵這個男人招惹。
眼下的表現隻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她很膽小,從小就是,怕受傷,怕疼。尤其是心疼。
“你能不能有誌氣點,這麼看不起自己的?”李丘澤沒好氣道。
“我就、沒誌氣。”
弱憨憨的模樣簡直惹人心疼,李丘澤不再逗她,從身側提起帶進來的電腦包,又喚來服務員將桌子收拾幹淨,要來wifi密碼。
“這次找你有正事。你坐過來。”
夏語桐依舊一臉狐疑,一動不動。
“我說真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夏語桐見他一邊打開電腦,說得煞有其事,這才嘀咕一句“幹嘛要交給我啊”,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榻榻米上爬過來。
“喏,看看這篇新聞,能看懂嗎?”
夏語桐的大學專業是對外漢語,主修法語,輔修英語。筆記本屏幕中的這篇新聞,是李丘澤刻意找的——讓人幫忙找的,一篇全英文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