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蔚君表姐,姓湯,乃是淮陽侯夫人娘家昌威伯府的姐,今年十六歲。
昌威伯府原本也是京裏頭不入流的勳貴人家,但因著先前白方臻的親事,昌威伯府算是跟安北侯搭上了關係,在朝堂上武官這一係走得很是順暢。
外人都清楚的很,淮陽侯府那一脈的,因著跟安北侯府結親,是占了大的便宜。
句刻薄點的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
這些年,因著安北侯的麵子,旁人給淮陽侯府那一脈的人行了多少方便,給了多少資源?
也就淮陽侯府那一脈的人不這麼覺得。
他們覺得,他們能有今的成就,完全是他們自身的能力。
但,外人看得可是比淮陽侯府那一脈的人清楚多了。
比如,先前這位湯姐,正在跟吏部侍郎家的幺子議親。
淮陽侯府跟安北侯府大陣仗的斷親結仇,鬧得人盡皆知以後,昌威伯府原本都要跟吏部侍郎家交換庚帖了,結果人家吏部侍郎家,立刻上了門,態度放得很低,什麼大師給家裏幺子批命,是這兩年不宜嫁娶,為了不耽誤貴府姐,還是就此作罷。好在兩府尚未交換庚帖,不會影響到貴府姐的名聲,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這話的,把昌威伯府的人氣得倒仰。
想撒氣都沒地方撒。
人家姿態擺得低,也得清楚,沒影響你家姐名譽,想賴他們讓他們負責那也是萬萬不能行的。
昌威伯府隻能忍氣吞聲,憋屈極了。
這一千道一萬的,隻能怪趙靜萱有病,好端端的就因為男人找了個外室,非要和離。
攪弄的兩府翻覆地,就連他們昌威伯府也受到了波及。
湯蔚君自己本身來,她嫁給吏部侍郎的幺子,算是高嫁。
好好的一門親事,就因為趙靜萱的緣故,被攪黃了!湯蔚君本就不待見白虞音,這會兒見著了自然是恨不得挖苦個夠本。
結果她不過才了一句話,就被人給嘲諷了回來!
湯蔚君氣得發抖:“你又是哪家的,話這般不客氣!”
湯蔚君不認識莊雲黛,莊雲黛卻是知道湯蔚君的。
她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來之前就知道可能在綠梅宴上遇到與淮陽侯府有舊的,先前就找章嬤嬤,把淮陽侯府那一脈的親戚給摸了個底掉。
“我是哪家的不重要,”莊雲黛慢條斯理道,“畢竟我們出門在外,講究的是一個講理,湯姐是不是?”
湯蔚君一時之間被莊雲黛從容鎮定的那股勁兒所攝,給震得不出話來。
再加上她摸不著莊雲黛的底細,倒是比先前慎重了些,皺著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莊雲黛一番。
她眼神落在莊雲黛鬢間的紅珊瑚珠上,便是一頓,又驚又疑。
這紅珊瑚珠,她是曉得的,貴重的很。
她隔房的堂姐有一對,連這一半大都沒有,平日裏愛得跟眼珠子似得,她想摸一下都不行。
她去銀樓也問過,的一顆紅珊瑚珠,竟然就要三十兩銀子。若是遇到品相更好,更大更紅更潤的,價格翻番再翻番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