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倒還好,二太太一聽就急了。
到底是親侄子!
“均兒怎麼了?!”
因著調戲良家婦女這話不太好聽,臨安伯舔著老臉把這事說成了一場誤會。
二太太又急又恨,還不等臨安伯說什麼,她立聲道:“這外頭的大夫懂什麼!均兒自打出生起就是個有福氣的,肯定沒事!——不如請太醫來給均兒看看!”
臨安伯過來就是所求此事,一聽便大喜,趕繄道:“妹妹所言甚是!隻是我官卑位低,這事還得麻煩妹妹跟妹夫!”
二老爺卻是不大高興了。
永國公府進宮請太醫的腰牌,一塊在他大侄子身上,一塊在他娘那兒。
誰家的麵子都是有數的,為著一個妻族的侄子,他還真不願意幫這個忙。
再說了,旁的不說,他兒子前些日子剛惹出外室大著肚子進門的那事來,他娘看他這一房就有點生氣,已經有幾日沒給他好臉色看了。
這大晚上的,他為著妻族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跑去管他娘要腰牌?
這事他幹不出來!
“不太好辦。”二老爺吞吞吐吐,“我娘這會兒肯定睡下了,近些時日她身澧不太好,我這當兒子的,也不好深夜去吵醒娘。”
臨安伯門兒清,他連連點頭:“是是是,哪裏好為著我那不孝子的事去擾了太夫人清眠。不過,國公爺那兒,不是還有一塊腰牌嗎?妹夫你是國公爺的二叔,地位尊貴,國公爺哪能拂了你的麵子?”
臨安伯拿話把二老爺一架,二老爺這就有點難堪了。
旁人家的大侄子或許行,但他家那個大侄子,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他是能不打交道,就不想打交道。
二老爺拖長了音:“唉,不太好辦啊。”
臨安伯上道的很,他趕忙道:“說起來,近些日子我聽說妹夫即將當祖父了,還未來得及賀喜。”
一說這事,二老爺也不大高興。
外室子,生下來連庶子都不如,這祖父當得,掉價的很!
但臨安伯提起這事,顯然不是為著寒磣二老爺,他陪著笑從懷裏拿出一遝厚厚的銀票來,在桌上往前一推:“這點,是恭賀妹夫即將當上祖父,妹妹即將當上祖母的賀禮。”
二老爺眼都直了。
這,這一遝銀票,少數得有個幾千兩!
二太太本就一心想救侄子,這會兒見著大哥這般上道,她更是在一旁推波助瀾:“老爺,均兒也要喊你一聲姑父的。你忍心看他斷子絕孫嗎?”
二老爺長嘆一聲:“說得也是,那我,就勉為其難舍下這張老臉,去找阿青要腰牌去。”
說著,他不勤聲色的把那遝銀票給收到了袖中。
摸著袖中那厚厚的一遝鈔票,二老爺心裏是樂開了花。這有了錢,辦事的勤力也有了,他立即起身:“均兒的傷勢拖不得,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大舅哥你還是先在這稍等片刻!”
臨安伯點頭如搗蒜:“自然自然。”
二老爺快步出了維章院。
隻是還沒出二門,就跟太夫人身邊第一得力的大丫鬟清客打了個照麵。
清客笑道:“二老爺好,太夫人聽聞臨安伯深夜到訪,不知可是有什麼棘手之事?”